孔融是孔子第二十世孙,又是建安七子之一,曾经担任北海相,但是在讨伐黄巾军和治理所辖区域上能力一般,在一次被黄巾军包围后,他派出了太史慈去向平原令刘备求救,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大家没有看错,太史慈最开始是在孔融手下,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才,并没有得到孔融足够的重视,因此才能完全得不到发挥,可见用“志大才疏”来评价孔融并不为过。
孔融被曹操杀害,既不是狂妄也不是忠心的问题,而是士族大家在挑战曹操这种新兴势力上的一次重大挫败。孔门之后的名头,让孔融从来就没有把曹操这个宦官之后放在眼里,尽管曹操比汉末其他的诸侯更努力、更有志向,但很多人就是愿意去揭人的伤疤,而不愿意去肯定他人的成绩。袁绍曾经劝曹操杀了杨彪、孔融,但当时曹操并没有答应,因为当时的情况下,曹操既不敢杀也不能杀。因为孔融是天下名士,杀害他对于曹操并没好处,但是孔融却一次又一次的触怒曹操的底线,经常散布些不利言论。好像在说我乃孔门之后,你个阉人之后能把我怎么样?
看曹操杀孔融这段,最开始我也十分气愤,四岁就知道让梨的孔融,竟然被曹操用“不孝”之名杀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但是现在看来,孔融之死和他士族大家的身份,放诞不羁的性格有很大关系,因为建安七子的其他六人就没有孔融这个待遇。孔融总是现在高位来俯视曹操,对于曹操和曹氏父子的言行多加责难,在我看来,这就好比你工作上有个同事,他成天就看看书读读报纸,最大的乐趣就是对你这个勤勤恳恳工作的人挑三拣四、指东说西,这样的人谁遇到会不生气呢?
不反对提意见,但反对只指责不提解决方案,曹操尽管也有很多缺点,但是他打击士族大家的客观结果就是让寒门有了逆袭的机会,让百姓有了好日子过。总比孔融高谈阔论头头是道,做实事百无一用的好,但是孔融就是看不惯曹操,有事没事就要批评指责一下,问题是显而易见的,大家都能看得到,最难能可贵的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或者提一些中肯的建议,而不是劈头盖脸的去指责一番,痛快痛快自己的嘴。
但这种状态并不是常态,一旦曹操的势力强大起来,有了很多自主的权力之后,他就不再会对这些忤逆自己的士族大家心慈手软,而孔融就是那个主动跳出来,要把脖子往刀口上撞的人。他讽刺曹丕娶甄姬为妻子的行为,反对曹操的禁酒令,只要曹操提出的观点,他大多情况下,都会明里暗里的反对。他挑战的不仅是曹操的权威,而且是曹操的底线。
尽管曹操有爱才之心,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尤其是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挑衅,那就不能怪人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了。我们注意到曹操不是一直杀人,而是有时杀人,可能从别人看来不能理解,实际上这是他和士族大家之间不断博弈的结果。
聪明绝顶这个词,用在孔融的身上一点都不恰当,真正聪明绝顶的是曹操,如果选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孔融的话,我能想到的是“志大才疏,不通世故”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