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傅雷家书》不适合中学生读?

如题所述

因为傅雷喜好棍棒式教育,所以《傅雷家书》不适合选入“中学生必读书目”。事实上,这本书中的很多内容,并不适合中学生阅读。
一位“讨人厌”的父亲
傅雷为人严肃、性格爆烈。
反映在其对傅聪、傅敏兄弟的教育中,就是常说的“棍棒式家教”。
傅聪曾说起鼻梁上面的伤疤:
“就是五岁时,有一次,他(指傅雷)在吃花生米,我在写字,不知为什么,他火了。一个不高兴,拿起盘子就摔过来,一下打中我,立即血流如注,给送到医院里去。”
傅聪还说到练琴偷懒时,父亲的严厉管教:
“我一面练琴,一面看《水浒传》呀!就是这样,这里是琴谱,我就automatic的练(弹琴示范),忽然,背后天喝一声,就像《水浒传》里形容的一样。我爸爸走路没有声音的,忽然走到背后,这就给打得半死!”
傅雷的次子傅敏也回忆,
“在小时候,父亲打我们,而且父亲有这样的特点,你越哭,他越打,我当时真的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每一次挨打,我都明白原因,有时是调皮捣蛋,有时是做错事,比如撒谎。”
朋友的记忆中,傅雷的教子风格同样如此。杨绛曾回忆,有一次她和钱钟书等人在傅家做客,傅聪、傅敏在楼梯旁偷听,傅雷“一声呵斥,两孩子在登登咚咚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里逃跑上楼”,傅雷夫人朱梅馥赶忙过来劝解。过了一会儿,傅雷发觉他们还在偷听:
“只听得傅雷厉声呵喝,夹杂着梅馥的调解和责怪;一个孩子想是哭了,另一个还想为自己辩白。我们谁也不敢劝一声,只装作不闻不知,坐着扯谈。傅雷回客厅来,脸都气青了。”

图:傅雷和傅聪在一起
对于这种家教方式,傅雷后来也自觉不妥。《傅雷家书》中收录的第一封信,就是傅雷向傅聪表示“悔意”的:
“孩子,我虐待了你,我永远对不起你,我永远补赎不了这种罪过!这些念头整整一天没离开过我的头脑,只是不敢向妈妈说。”
第二天,傅雷继续在信中说:
“可怜的孩子,怎么你的童年会跟我的那么相似呢?我也知道你从小受的挫折对于你今日的成就并非没有帮助;但我做爸爸的总是犯了很多很重大的错误……跟着你痛苦的童年一齐过去的,是我不懂做爸爸的艺术的壮年。幸亏你得天独厚,任凭如何打击都摧毁不了你,因而减少了我一部分罪过。”
实际上,傅雷此后的教育理念并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儿子不在身边了,一方面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思念;另一方面就是想继续打,也打不到了。
傅聪离开上海后,傅雷习惯性地希望继续掌控他的生活。
1954年7月的一封信中,傅雷说:
“孩子,希望你对实际事务多注意些,应办的即办,切勿懒洋洋的拖宕。夜里摆龙门阵的时间,可以打发不少事情呢。宁可先准备好了再玩。”“要嘱咐你的话是说不完的,只怕你听得起腻了。可是关于感情问题,我还是要郑重告诫。无论如何要克制,以前途为重,以健康为重。在外好好利用时间,不但要利用时间来工作,还要利用时间来休息,写信。”
在同年8月的信里,傅雷又对傅聪说:
“你素来有两个习惯:一是到别人家里,进了屋子,脱了大衣,却留着丝围巾;二是常常把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或是裤袋里。这两件都不合西洋的礼貌。围巾必须和大衣一同脱在衣帽间,不穿大衣了,也要除去围巾。手插在上衣袋里比插在裤袋里更无礼貌,切忌切忌!何况还要仗衣服走样,你所来往的圈子特别是有教育的圈子,一举一动务须特别留意。对客气的人,或是师长,或是老年人,说话时手要垂直,人要立直。”
“在饭桌上,两手不拿刀叉时,也要平放在桌面上,不能放在桌下,搁在自己腿上或膝盖上。你只要留心别的有教养的青年就可知道。刀叉尤其不要掉在盘下,叮叮当当的!”
“出台行礼或谢幕,面部表情要温和,切勿象过去那样太严肃。这与群众情绪大有关系,应及时注意。只要不急,心里放平静些,表情自然会和缓。”
傅聪当时20岁,早已成人,傅雷竟然还要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给予指导。显然,在傅雷心中,从未将傅聪当作一个成人看待。而现代家庭教育通常的要求是,父母必须培养孩子的自主意识,让他早日对事物产生自己的判断。

图:在波兰时的傅聪
1954年9月,傅雷收到傅聪从波兰寄来的照片,回信说:
“看照片,你并不胖,是否太用功,睡眠不足?还是室内拍的照,光暗对比之下显得瘦?又是谁替你拍的?在什么地方拍的,怎么室内有两架琴?又有些背后有竞赛会的广告,是怎么回事呢?通常总该在照片反面写印日期、地方,以便他日查考。”
“还有一件要紧的小事情:信封上的字别太大,把整个封面都占满了;两次来信,一封是路名被邮票掩去一部分,一封是我的姓名被贴去一只角。因为信封上实在没有地方可贴邮票了。你看看我给你的信封上的字,就可知道怎样才合适。”
在这封信中,傅雷对于一张没有写清拍照时间、地点的照片,都要一一询问;对于信封上文字的大小,都要详细指导,可见其对孩子的控制欲有多强烈。
及至1960年,傅聪在英国和弥拉·梅纽因结婚后,傅雷的嘱咐更日益多起来。这一年的11月26日,傅雷给傅聪的信中说:
“还有一件事,妈妈和我争执不已,不赞成我提出。我认为你们都还年轻,尤其弥拉,初婚后一二年内光是学会当家已是够烦了,是否需要考虑稍缓一二年再生儿育女,以便减轻一些她的负担,让她多轻松一个时期?妈妈反对,说还是早生孩子,宁可以后再节育。但我说晚一些也不过晚一二年,并非十年八年;说不说由我,听不听由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朋友之问尚且如此,何况父母子女!有什么忌讳呢?你说是不是?我不过表示我的看法,决定仍在你们——而且即使我不说,也许你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傅雷甚至还专门写信,意图指导儿媳弥拉的生活。他在1961年5月的一封信中说:
“从你婚后,我觉得对弥拉如同对你一样负有指导的责任:许多有关人生和家常琐事的经验,你不知道还不打紧,弥拉可不能不学习,否则如何能帮助你解决问题呢……特别在人生的淡泊、起居享用的俭朴方面,我更认为应当逐渐把我们东方民族(虽然她也是东方血统,但她的东方只是徒有其名了!)的明智的传统灌输给她。”
同年6月,傅雷又嘱咐傅聪:
“说到弥拉,你是否仍和去年八月初订婚时来信说的一样预备培养她?不是说培养她成一个什么专门人才,而是带她走上严肃、正直、坦白、爱美、爱善、爱真理的路。希望你以身作则,鼓励她多多读书,有计划有系统地正规地读书,不是消闲趋时的读书。你也该培养她的意志:便是有规律有系统地处理家务,掌握家庭开支,经常读书等等,都是训练意志的具体机会……做人是整体的,给我们经常写信也表示她对人生对家庭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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