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沙龙“作前指导”PK“作后指导”

如题所述

晚沙龙“作前指导”PK“作后指导”

辩论导师点评

何捷:我原先以为我来参加的是一场关于写作的辩论,没想到我进的是一间医院。你们整个晚上的状态,让我感受到一种过于兴奋产生的异样的状态。这组是还没生病就怕生病的,这组是已经病了,治好一轮又要生病的。所以今晚上是一场关于医学的辩论,你们感觉到了吗?那么关于这个问题,实际上真的是个伪命题!用伪命题来辩论真的没有价值。所以在第一轮主席探查了各组的情况之后,主席跟主席团的两位主席做了密报:"据我所知他们都是两边都倒。"大主席说:"一定要让他们拿出结果!"于是那个主席就告诉大家你们非要来辩论而已。

第一,请关注写作的流程。按照国际惯例,写作流程分为五个步骤。第一个部分叫预写,第二部分叫起草,第三个部分要修改,第四个部分校正,第五个部分叫发表。老师们正在辩论的作后指导她它涵盖了三个部分,就是修改、校正与发表。而作前指导至少涵盖了两个部分:预写与起草。那么为什么这两个东西会进行争论呢?注意争论的一个原点不是以我的课,祖庆老师的课,建刚的课为争论的原点。我们三个人的课在中国的课海中沧海一粟,这属于典型个案,这属于名师私人的教学主张而已。因此大家一直在举的例子,他不具备样本属性。所以很多的辩论基本上是可以不做参考的。

那么我们回到这个问题的本质来看一下2:3怎么看待它呢?我们要搞清楚界别何在。

首先你把写作生硬地切割成作前和作后,你忽略了写作原本的完整性、连贯性。于是,伪命题出现了。写作本身是很连贯,很完整的。难道说我的今天课堂上没有进行作后评改吗?因此切割写作的完整性来区分作前和作后,这个命题站的根基不牢了,这是其一。

其二,忽视了两个重要的概念,一个概念叫教学写,第二个概念叫自然写。刚才两边在辩来辩去的时候都是以混淆这两个概念来出发的,那我们来分开来看。如果是你自然写那么就不存在作前指导,因此作后的成分非常重要。但是换过来,中国老师为什么那么怕教学呢?因为作前你要教他特别难。难就难在道德你怎么把握?难就难在文体你怎么确证?难就难在构思你怎么与众不同?所以这么多的难点,我们无法回避的时候,所以我们很自然地想到了那我们在作后挠一挠吧!如果挠完以后学生可以改变,那为什么不挠呢?因为作前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各位倘若到了教学写的范围,你有三点必须考虑,无法回避。第一、你让学生体验了吗?于是说到体验,整个过程你如何能够不指导呢?第二,你辅助学生了吗?你是老师唉,教学就是教学相长,师生互动,课堂推演,对不对?于是,你辅助学生成文的过程了吗?如果辅助了,你怎么能够等他写完再去试一试呢?整个过程为什么你不去看?不去全程指导?

你看,这里有个小朋友,她今年上六年级了,她妈妈是位著名的语文老师。妈妈应该知道小朋友的难度不在于作前,也不在于作后,而在于写作过程中,他会有无数你预料不到的困难,她随时会叫出两个比咒语还灵的字就叫妈妈。一叫妈妈什么意思?快来帮忙。于是妈妈就必须存在。

引导他攻破这个难点,获取这一语文要素,这一语文增长点上的改变呢?于是作前和作后,关键是界别不同。你自然写,你教学写,界别不同。

第三、忽略了儿童的研究。其实,我们今天一直在吵的作前和作后是从我们的角度。我是谁?我是老师。于是,每个人讲得都有道理。但是,你考虑到小孩要什么了吗?首先小孩有什么了呢。第一,他有生活了,对吗?第二,他有语言了,对不对?第三,他有惯有的组织语言的方式。注意以这三个为基础,小孩不需交,不要交,教了也不会跟着你走,因为人本质上来说都是自私的。

我非常喜欢那个男老师,因为你的发言中有中国传统的哲学观念,谈到了孟子。可是我们再往前想一想:人的本性是什么?你有生活,有语言,也有一定的组织语言的经验,他怎么会跟着你走?除非你足够强大,对吧?你的气场那么大,你的教学是很残忍的,好吗?你会把全班教的像你一样。于是,你们就找到了他们的漏洞。可是,如果我们的教学不够强大的话,又怎么牵引这么固执的反方呢?

接下来,当我们想到小孩有什么了之后,我们再想想小孩儿要什么?他只要一点,他要老师告诉我加工的技巧到底在哪里,这就是那位作家说的窍门了。但是他用作家的一种随性来讲话,所以一下子被人攻击。对,这就是中国教育中的又两个概念,就是我们混淆了作家的自由创作与课堂教学。你看,三个概念摆在那里,你越想越明白,一作家的自由创作,二教师的教学写,三学生的自主写。所以,当我们把这些概念划分清楚的时候,小孩要什么呢?他要一种加工的技巧。加工分两种,一种是你的,叫作前加工,一种叫你的,叫作后加工。

叶圣陶说:“作前加工笔前定型。”很容易想吧,下笔前我就定型了。各位,谁都不可否认笔前定型的重要性,因为这就是写作从无到有创生的基本规律。任何一个人的写作都是在笔前定型的,倘若你能在笔前定型的时候可以搞得很清楚,能够让他有所进步,为什么不教呢?对吧?但是,作后加工它确实可以产生到翻天覆地改变气质的作用,对吗?关键在于两点,你是真正让他修改,还是仅仅让他校正语言。明白了吗?校正语言,于是我们就在写作文章的细枝末流上着力,比如删、减、增、换,标点符号的调整,修辞手法的加入,甚至是些语言技巧的融入,这些做得再充分都是些细枝末节。于是,你听到作家说“我们从来不给小朋友讲这些技巧”。为什么?这些技巧浑然天成,随着岁月的增长,他自然都会,随着阅读的增加,他一定运用自如。这是校正,不是修改。

修改是什么?修改是作家说的一句话叫“撕掉重来”。那就是,第一,你要调整你的构思,你要调整文章的建构,你要调整你的创意,你甚至要因为创意修改每一个细节,甚至是一个标点符号的运用。例如《神笔马良》中,马良的“一枝神笔”用的是木字旁的枝,这是错别字,对吗?可是,在字典里去查,你会发现这个“枝”通用为量词时带着美好的意味,所以人家的修改是通过整个构思在修改一个词。我要喜欢马良,我要赞美马良,我连他笔都带着美好的意味。通篇的修改,方方面面,每一个毛孔都是为了思维。从这个角度我们又去看,作后修改不就跟作前修改融合在一起了吗?你改来改去,教来教去,大家都在教两个字——思维!

张祖庆:说实话,今天晚上的这一场辩论在我看来是一场高水平的辩论,虽然准备时间如此短,而且彼此没有经过磨合,没有深入地思考酝酿,有这样的一种呈现,更多地显示了我们行知营这一批学员的基本素养和你们敏锐的思维,我要为你们点赞,掌声响起来——有理有据有结,可以说剑气森森,刀光霍霍。这里我想表达这样几点基本的想法:

第一点,在整个辩论的过程当中,可能大家偷换了一个概念,其实刚才哪位作家也讲到了,论述的重点是哪一个花的力气更多,而不是谁更重要,这其实是两个概念。

第二点,就我个人的观点,我认为作前指导和作后指导是一个硬币的两面,站在全程指导来看是一家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什么今天晚上进行的如此火爆呢?因为始作俑者是本人。我想,我们导师团希望通过这样的辩论,让大家更好地深入地去理解作前指导和作后指导各自有什么样的优势和不足,其实整个辩论的过程并不重要,思辨让我们对问题理解得更深入,这才是更重要的。这是我想表达的第二点。

第三点,也许有点另类,所有的作后指导都是下一次习作的作前指导,所以从根本上说,所有的写作指导都是作前指导。如果,写作是一项技能的话,就像游泳,它是需要教练进行技术指导的,然后下水,边下水边矫正的。若果不指导,直接放到水里,养成了不好的划水动作习惯,再纠正也许会更难。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觉得作前指导是非常重要的。它可以规避一些不必要的弯路,当然,写作和游泳不可能完全是同一个概念。儿童不需要指导,他已经会写了,这时候让他探索,再来指导,可能更能精准地发现问题,有针对性地指导。这是我想表达的第三点。

第四点,如果说作前指导作后指导这样分开来讲的话,哪一种写作花更多力气,因人而异,因文而异。个人认为,中低年级更多适合采用作前指导,因为孩子们对写作还没有上路,基本的方法还不会,我们需要扶着他走。到了高年级,更多采用作后指导。应用文对文体的体式比较强调,如果体式不教,放开让他写,他一上来就错。应用文这种体式需要教,宜,采用作前指导。而叙事类文体,相对来说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这类文体可以进行作后指导。因为写作水平比较高的班级更多适合作后指导,写作水平比较弱的班级,连基本的达标都达不到,也就像建刚说的,连温饱都没有解决,这类班级适合作前指导。还有一点,这个观点建刚未必认同,比较忙碌的老师适合作前指导,我既教过作前指导课,又教过作后讲评课,我个人认为,作后讲评课备课是非常麻烦的,首先要把全班同学的作文读完,读完之后再输入,进行反复比较,我备一堂作前指导课大概五个小时就够了,但是,备一堂作文讲评课的话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上作前指导。建刚可能觉得作后指导更有效,所以比较多的上作后指导。总而言之,没有一种方法包治百病。所有的方法一定是根据这个班级的学生的状况,根据老师自己的状况,根据不同文体的状况选择这个时间段合适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所以,我认为两方的辩论没有输赢,大家都是真正的赢家。

管建刚:没有这样的辩论,就没有这样深入的思考。刚才祖庆讲到的两点我非常赞同。一个,这次的作后指导就是下一次的作前指导,大家要认清楚,不管是作前指导还是作后指导,它都有效,都有辙。只不过一个放在前,一个放在后,如此而已。第二个认同,祖庆讲的应用文的写作更适合作前指导,而叙事类的适合作后指导。但说到的作后指导课花的时间多,作前指导课花的时间少,我对这个不是很赞同。为什么呢?因对我们这些上公开课的人来说,跑来跑去,的确作后指导花的时间多,到另一个地方得重新备课。这里上的不可能到第二个地方上第二节,但是作前指导可以上一百次,今年开发的一堂课我可以全中国跑完。但是对于一线的带班老师来说,根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一线老师,说实话没有这个机会跑来跑去全国去上课,我们就是对自己作文批改、讲评、上课。

我要讲的第四点是,实际上作前也好,作后也好,一定要选择适合自己的。自己的个性适合什么,自己的水平适合什么就上什么。刚才听到老师们谈论医院,我就想起了扁鹊的故事,人们说扁鹊有水平,扁鹊说我不是很有水平,我大哥、我二哥才有水平,我大哥的水平大家都不知道。你生病了,我把你看好了,你认为我的水平好高哦,但是我二哥的话,毛病刚出来一点点,他就把你看好了。我大哥更厉害,他只看你的脸色,毛病还没有发做出来,一下子就把你的病去掉了。好像我大哥什么病都能治,其实他是在你毛病还没有出来之前早就看出来了,治好了。我想,如果作前指导能像扁鹊的大哥一样,毛病还没有出来,你就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毛病在哪里,我能够把它治好,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希望全中国的语文老师都能达到这个高度,但是,全中国有无数的语文老师作文教学是“三无牌”教学,我是给基于无数的语文老师自己不写作文,自己没有作文知识系统,自己没有作文训练系统地情况下提出来的,要加强作后指导,先写后教,要看一看学生生了什么病再去教。如果大家三个系统都有,我建议上作前指导课。

我想说的第四点是,不要孤立地来看。从祖庆来讲,他的创意写作,他的一到六年级的阶梯写作,在这个系统里去看他的教学。从我们的作后讲评、作后指导,你得把它放到一个系统里来看,我们还有班级作文周报,我们还有作前写每日素材,都放在一个系统里看。

张祖庆:我插一句,其实,建刚的敏感力训练,故事力训练,这些都是作前指导课。他是两手都抓,其实我也是两手都抓,我也上过很多作文讲评课,所以,这两者并不是对立的。为什么对立?是我让你们对立的,我检讨,我不好。

管建刚:最后一个,定西的毛老师讲,“我们作后讲评之后让学生改,就解放了老师”,你这句话是错的,我不认同。因为我们要花更多的时间去研读学生的作文。刚才作前指导的老师说,“我们要作前指导,指导好了以后,放手让学生写,我们解放了。”这是我很害怕。我个人认为,不管是作前还是作后,我们都要认真研读学生的作文。一个语文老师,至少要有三年的时间非常认真研读学生作文的经验和经历,没有这三年的时间研究学生作文的经历和经验,我个人认为,无论是作前指导还是作后指导,都做不好。因为你要理解儿童的作文,理解儿童最真实的写作水平,一定是建立在研读学生作文真实的状态水平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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