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人得了天下,汉人就惨了,尽管比在元朝的地位高些,但在满人面前还是二等公民。不要说汉人小老百姓了,就是汉人官员,在满人官员面前,不管是客观上还是感觉上,都低人一等。汉人官员为了求得个人成长进步,有事没事就找机会与皇帝说上几句话套近乎,好混个脸熟名熟。
一次,湖广总督杨宗仁给雍正皇帝上了一道奏折。报告什么大事呢?其实啥事没有,纯粹就是请安,向主子问好,让主子保重龙体。
雍正又是怎么批复的呢?
按说,这种无病呻吟、没事找事的奏折,皇帝大可扔到垃圾篓里,不用管它。不过,雍正还是批复了2个字——“朕安”。值得玩味的是,雍正还改了杨宗仁奏折中的2个字。在落款中,杨宗仁自称“奴才”,雍正改的便是这2个字,涂掉,在旁边写了一个“臣”字。
表面上,“臣”似乎比“奴才”更有尊严,其实不然。在当时的文化语境下,不是谁都可以称“奴才”,只有满人在皇帝面前才可以自称“奴才”。汉人想称自己为“奴才”,对不起,还没资格。
当然了,上面说的只是“原则”,有原则就有例外,也有汉人在皇帝面前自称“奴才”的。这个汉人的名字,你一定听过——曹寅。曹家本是汉人,但与康熙皇帝的关系相当不一般。表面上,曹家就是为皇家织织衣服,实际上,乃是秘密的特务机构,负责为康熙监视南方汉人官僚和平民的一举一动。曹寅向康熙上呈报告十分密集,而且说的事儿非常细,细到琐碎的程度,比如谁某日见了谁,干了啥,说了甚,天气怎样,几点散的等等。
“臣”和“奴才”都是大臣在皇上面前的自称。我们也普遍认为大臣更好听一些,比奴才显得尊贵。然而在清朝的时候,情况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在清朝的时候,清朝的大臣往往习惯在皇上面前称呼自己是“奴才”,而汉人大臣则在皇上面前称呼自己是“臣”或者“我”。所以,在清朝时候,“奴才”比“臣”更尊贵。
雍正曾公开讨论过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他认为称“奴才”的人,更显得亲密,也只有满朝八旗的人可以称“奴才”,而汉人则显得更为疏远,只能称“臣”。所以,“奴才”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一般汉臣为了讨好皇帝,会在奏折里有时称“奴才”,皇上心情好时,也不会计较。但在乾隆中期以后,严禁“臣”和“奴才”乱用!
所以,你就理解了湖广总督为什么要在上奏时自称奴才了。他上奏是为了讨好雍正,让皇上保重龙体,特意在最后自称了“奴才”二字。在雍正时期大臣称呼还不是很严格,但可能是大兄弟运气不好,雍正看了他写的以后,批复了两个字:朕安。然后特意把奴才那两个字涂去了,在旁边批注了一个字:臣。这可能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恰逢雍正不开心吧。
当然,也有汉人大臣成功上位,做奴才混的风生水起的。在乾隆时期,有一个叫曹寅的汉人,就成为了皇帝的亲信。每天在乾隆面前,以奴才自居,负责监视文武百官,汇报官员们的生活,可谓是皇上身边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