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当年是如何帮忙守长沙 让太平军打了三个月没破城

如题所述

这段有点意思的,可见当时缺人啊

1852年(咸丰二年),当太平天国大军围攻长沙,省城危急之际,左宗棠在郭嵩焘等人的劝勉下,应湖南巡抚张亮基之聘出山,投入到了保卫大清江山的阵营。左宗棠在炮火连天的日子里缒城而入,张亮基大喜过望,将全部军事悉数托付给左宗棠。左宗棠“昼夜调军食,治文书”、“区画守具”,各种建议都被采纳,并立即付诸实施,终于使太平军围攻长沙三个月不下,撤围北去。左宗棠一生的功名也就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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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当天跟两位公差到了长沙。因为太平军云集城南,长沙戒严,七个城门全部用砖石砌垒得形如小家敝户的窄门过道,只有北门定时启闭,而且关防极严。三人到了门前,虽然离天黑还早,城门早已关闭。公差说明原由,递上巡抚衙门的文书,守城的门军才吱呀呀打开城门。三人进了城,一位公差先行一步前去报告。一路之上,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兵勇,晃着膀子逛街,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一口一个老子为你们湖南人如何如何。到了又一村巡抚衙门,巡抚张亮基亲自前来迎接:“左先生,总算把你盼来了,亮基真如大旱之望云霓。”

  左宗棠客气一句说:“张大人抬举宗棠了。”拱拱手随张亮基进了院子。

  张亮基一边陪左宗棠向后堂走,一面吩咐去请布政使藩铎、按察使岳兴阿、长沙守备胡林翼,今晚要为左先生接风,请他们过来作陪。

  当天晚上酒席散后,胡林翼到左宗棠的住处,秉烛夜谈。左宗棠关心的是长沙形势。胡林翼实话实说,长沙形势不容乐观。太平军除萧朝贵带过来的三四千人外,从郴州北上的大队人马陆续赶到,集结在城南,连营十几里,而后续长毛源源不断,由此判断当不下十万人。官军方面,除湖南及从广西追踪而来的兵勇外,又从福建、江西、安徽、河南、四川、贵州陆续调来兵勇,长沙城内外已有四五万人。有坚城可依,城内存粮也算充足,固守两三个月应当没有问题。但问题是官军的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八旗绿营病入膏肓,平定长毛,怕是指望不上了。将来打长毛,怕只能指望团练了。”

  胡林翼所说的团练,是由地方绅士组织和领导的武装,不属中央政府统辖,经费主要来源于地方绅士和行会,兵源主要从地方招募。

  “我带的乡勇,就是从团练中选拔出来的,虽说不能以一挡十,可以一抵三五个绿营是毫不夸张的。”胡林翼说。

  左宗棠说:“像你这样的团勇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团勇根本不管用。湘阴也练团勇,他们的本事我知道,吓唬百姓行,打仗指不上。”

  胡林翼说:“你说的不错。象现在这样练勇不成,得把他们集中起来,象正规经制兵那样训练才成。父子兄弟同乡,再加严格训练,必能练就一支强悍的行伍。”

  左宗棠说:“那都是后话,现在关键是怎么守住长沙。长沙明明是个火坑,你却要引我来跳。”

  “火坑总要有人来跳,不然诺大的坑怎么填平?”胡林翼笑笑说,“疾风知劲草,乱世显英雄,季公如果隐于田园,不过是多了一个湘上农人,一肚子的雄韬伟略消磨于躬耕垄亩之中;此时出山,立下大功,从此为世人所识,将来封侯拜相也未可知。那时候,季公该感谢我拉你来跳这个火坑。”

  两人就如何防守长沙的话题,讨论很久,胡林翼告辞时,更夫已经敲了二更的梆子了。

  第二天一早,张亮基就派人来找左宗棠,把他直接带到签押房。签押房是处理机密的要地,张亮基在此约见,可见其对左宗棠的信任。他说:“季公啊,润之大概把长沙的情形都给你说了。现在长沙城内外,有两提督,一个是城内的鲍起豹,一个城外的向提督,总兵呢有十个,他们互不统属,很难协调一致。我这巡抚虽然按朝廷的体制,提调本省兵马,提镇以下俱受节制,可是,提督毕竟是一品武职大员,论品级,比我这二品巡抚还要高。这位新任的鲍提督,偏偏又是个草莽出身,人称三大提督,脾气大,架子大,烟瘾大。向提督及外省的兵勇更不用说,他们觉的是为我这湖南巡抚卖命,一肚子的牢骚。这些兵勇,纪律又差,自从到湖南来,盗案、劫案、强奸案,天天不断,简直比土匪还可恨,长沙百姓已是深受其苦。这一点,根本没法与长毛比。长毛一不抢掠普通百姓,二不糟蹋妇女,一路下来,都是如此,说句不得体的话,我对他们甚是佩服!单从这两条说,谁要把长毛当成乌合之众,那就是鼠目寸光。大清的这个对手不简单呢。明天我与众将军约定,共同商讨守城大计,到时我等着季公一鸣惊人。”张亮基说,“我这些年理民政的时候多,理兵事的时候少,要我拿出个守城的方案,那真是赶鸭子上架。季公熟读兵书,胸怀万千甲兵,我就把长沙城拜托给先生了。”

  左宗棠说:“我刚进长沙,敌我情形不明,双方布防也是一无所知。今天我要到处看看,到时候看情形再说。”

  左宗棠上午在长沙城内转,下午到城南转,从天心阁到蔡公坟到妙高峰前,长沙敌我双方情况,基本摸清了。

  次日一早,张亮基坐堂,请各路官军前来商讨守城之策。张亮基让大家讨论应该如何尽快解围,结果各军只强调自己的困难。广西军说自己与贼周旋最早,时日最长,军士都疲乏不堪。山西军说他们吃不惯大米,军士们都瘦得皮包骨头。嚷嚷一通并没有对军事行动提出实质建议。张亮基突然问一直默坐的左宗棠有什么高见。一堂的统领循抚台的目光望去,见不过是一介布衣,就都有些鄙视。

  左宗棠起身离坐,说:“高见谈不上,借抚台大人的舆图一用。”张亮基坐椅后的屏风上挂了一张长沙地图,左宗棠要一用,张亮基必须起身离坐。张亮基没说什么,起身就离开了。广西绥宁镇总兵和春看不下去了,说:“打仗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不象写文章,耍耍嘴就成。”

  左宗棠鼻子里哼一声,说:“如果打仗只懂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这仗肯定只败不胜。诸葛亮不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把式,只需摇摇羽毛扇,便能借东风、烧连营、定益州、擒孟获,如果有谁以为诸葛亮只会耍嘴皮子功夫,那他肯定是斗大字不识一升的武夫。”

  左宗棠如此刻薄,和春怒不可遏,哗啦一声抽出刀来。左宗棠毫不畏惧,说:“怎么,总兵大人,在我一个穷书生面前威风了?我知道你勇敢,长毛就在城外,有种率你的人杀过去!”

  和春受广西提督向荣节制,两人算老搭档了,向荣拉拉他的衣袖,让他坐下。和春气鼓鼓坐回去,嘟嚷说:“这是巡抚大堂,不是牲口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咆哮大堂!”

  左宗棠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湖南湘阴人左宗棠,人称左骡子。总兵大人还有话说吗?你不说,该我说了!”

  张亮基说季高就快说吧。和春见张亮基对左宗棠如此恭敬,不敢再造次,但气愤难平,说:“抚台大人,在下不舒服,恕不奉陪了。”一拱手扬长而去。

  一堂的人都盯着左宗棠,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各怀心思,盼着左宗棠出丑的有,期望他果然有什么高见的有,瞧瞧热闹看个究竟的也有。

  左宗棠傲然走过众人,取下地图,铺到几上,又把围棋盒端来,抓一把黑子按在长沙城南,又抓白子放在黑子东、北两侧。他说:“各位军门,我以白棋代官军,黑旗代长毛,现在的形势是,长毛屯驻城南,背后就是湘江,西面也是湘江,而官军由城内天心阁至城外蔡公坟、杨家垅,绕出黄土岭、太乙寺、新开铺,直到江边,已经把长毛锁围于省城与湘江东岸的狭长地段,长毛近十万人靡集于此,已经是自趋绝地。”他捏起几粒白子按到黑子西面,说:“如今长毛的粮草供应全靠西路,只要官军派一支人马西渡湘江占据土墙头、回龙潭,就截断了长毛的粮道,也断绝了他们西逃的路线。”

  贵州镇远总兵秦定三问:“兵从哪里来呢?长毛十万,官军四万,守城已经是捉襟见肘,再派人过江,心有余而力不足。”

  “兵有,就在长沙城里。”左宗棠说,“现在城里有一万多兵勇,留下五千人足够。兵勇在城里太多,反而滋事扰民。但一放到西边,就不同凡响了。”

  向荣不以为然,说:“合围之策并不是没想过,但一旦合围,长毛必然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长沙城怕是更难固守!”

  左宗棠寸步不让,说:“左某请教向军门,难道要为长毛留出一条路,让他们继续逃窜?官军已从广西剿到了湖南,难道还要再剿到湖北、江西还是四川?”

  这话问了向荣一个大红脸。向荣与太平军作战以来,采取的就是撵的策略,把太平军撵出广西境,责任转到他省了,他这个广西提督自然也好交待。因此驻军长沙以来,他更没打算与太平军死拼。其他各军更不用说,自然也是这番心思。向荣说:“向某无能,如今是个革职的提督,谁都可以兴师问罪。不过,孤军渡江西去,谁愿去谁去,本提督无人可派,也不任其咎。”

  与向荣关系密切的几个将领见左宗棠咄咄逼人,站起来为向荣鸣不平,对张亮基说:“张中丞,向军门也是堂堂一品武职,虽然我朝重文轻武,可也不能如此羞辱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武员。”

  张亮基对左宗棠的意见不置可否,站起来和稀泥说:“向军门说的也有道理,母猪急了也上树呢。今天就到这里,拜托各位各守其地,拱卫长沙。”大家喳一声各自散去。

  左宗棠没想到说了自己的主张,未有下文,张亮基却散了会,他十分生气,赌着气哗啦啦把地图卷起来。待大家都走出大堂,张亮基向左宗棠连连拱手:“季公真是高明,醒醐灌顶,茅塞顿开呢。”

  左宗棠说:“算了吧,还是向某人说的有道理。”

  张亮基说:“季公要体谅我的难处,我虽说是节制各军,可手里又没节制大权,如何节制得了?不过是商量着来罢了,所以向军门的面子不得不给。”

  左宗棠说:“要是这样,你让谁来做你的幕宾都是瞎子点灯,再好的计谋也嘴头抹石灰,说了白说。我还是回家抱伢子去吧。”

  胡林翼劝道:“季公就多体谅吧,官场的事,许多时候没法较真论是非。如今拱卫长沙,还要向提督他们出力,不能不给他们留些面子。”

  左宗棠说:“我不管他这规矩那面子,统兵打胜仗就是最大的规矩,巡守一方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就是最大的面子。”

  张亮基说:“季公不要急,向提督的面子要给,你的四面合围之计也要用。我这就修书一封,调马龙、常存两位总兵西渡湘江,占领土墙头、龙回潭。然后让鲍提督从城内调五千人出城,加强城外防务。”

  马龙、常存都是驻湖南的总兵,湖南巡抚的面子还是要买的。因此两人接到命令,下午就开始拔营。和春连忙到向荣大帐来报告:“向军门,这么说,张抚台还是把您的话当耳旁风了。如果马、常两位真的凑了效,你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这话糊涂了,真要凑了效,剿灭了长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的面子值几钱银子?”向荣冷笑一声说,“打仗凭的是真功夫,读了几本兵书就自充诸葛,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和兄你说,我们四五万人,把十万长毛围在长沙城外,要一举全歼,那不是赖蛤蟆要吞天?逼得长毛真要是铁了心来打长沙,那长沙还有救吗?”

  和春说:“说到底,他们还是不知道长毛的厉害,都以为我们是酒囊饭袋,才让长毛出了广西。”

  向荣说:“成王败寇,我们打了败仗,人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说什么就说什么,随他。我担心的是,偷鸡不成反蚀米,马、常两位总兵孤军西去,远离大军,一旦陷入长毛重围,就肉包子打狗了。他们才与长毛周旋几天,不知道长毛的厉害,你我再清楚不过,长毛最擅长的就是以十击一,分而治之,所以官军必须互为犄角,万不能分兵,兵分则力单,力单则被歼。”

  和春说:“那军门的意思?”

  向荣说:“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眼看着友军自趋绝地而无动于衷,但张抚台的将令又不能不尊,只能相机行事,你可去见马、常两位总兵一面,晓知厉害,让他们善为保全。你可以赠他们八个字:拔营缓进,越缓越好。”

  马龙、常存两位总兵,按和春的建议,迟迟不肯过江,巡抚衙门派传令兵去催促,马龙对传令兵解释:“前日大雨,湘江水急,我们征集的船太小,根本无法过江。我们已经派出人马,征集大船,请告诉抚台大人,我等不敢违令,只是确有难处!”

  常存也说:“是啊是啊,大船本来就少,自从长毛过来后,船工都吓跑了,需要到北面征集,实在急也急不出办法。”

  传令兵如实报给张亮基,坐在一边的左宗棠说:“张大人,他们这是故意拖延呢。夜里过江也无不可,何必要等到明天。而且现在日高两杆,加紧渡江,天黑前也完全可以完成。”

  张亮基吩咐传令兵再去向两位总兵传令,明天早晨前必须把他们的大营扎在湘江西岸。

  次日一早,左宗棠放心不下,亲自到西城上去观察马、常两人的行踪。跟在身边的巡捕说:“先生你看,马常两位总兵已经过江,对岸全是营帐。”

  左宗棠说:“是吗?”举起手里的单管望远镜仔细观察,这一看吓了一跳,对岸全是太平军的营帐,军旗上全是硕大的“石”字。石达开的营帐一座连一座,人数至少要有一万,而且从西岸到湘江中心的水陆洲,从水陆洲再到湘江东岸,太平军搭起了浮桥,人马往来如履平地。

  再看湘江东岸,根本根本没有一个官军的影子。“马龙常存真是该死!该死!”左宗棠愤恨的拍着墙砖,“走,回巡抚衙门,我要问问张大人,马常两人贻误军机,该当何罪!”

  左宗棠赶回巡抚衙门,马龙已经派人向张亮基作了报告,之所以没有过江,实在因为没有大船可渡,大点儿的船都被太平军掳去了。

  左宗棠根本不信这样的托词,说:“没船难道还要巡抚衙门去给他造?分明是畏敌如虎,迁延不前,让敌窥破意图,先行一步。不杀一两个大将,怕是贻误战机的事情会一而再再而三!”。

  张亮基无可奈何叹口气,反过来再劝左宗棠,正是用人之际,不好处分大员。左宗棠咽不下这口气,当初抚台大人许诺言听计从,这哪是言听计从!张亮基有他的难处,总兵哪能说杀就杀?但左宗棠又是骡子脾气。张亮基被逼到了绝地,说:“待我亲率一军去夺回湘江西岸!”

  张亮基果真去集合兵马,胡林翼正到巡抚衙门有事,说:“张大人,你何必去冒险,你明明知道去也无益,何必以身犯险。”

  张亮基说:“润之你就别劝了,调兵调不动,左先生的好计谋没法实施,我没法向先生交待。”向胡林翼摇着手,策马而去。

  胡林翼见追不回来,就去找左宗棠,说事已至此,何必再挤兑张中丞。张中丞一名文员,如何能够统军?总兵不听令,也不是张抚台的错。你还是松松口,别让张抚台赴险。

  左宗棠说:“带兵去城西是张大人自己说的,我又没逼他,要劝你劝。”

  胡林翼压住心头的火气说:“季公,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军情瞬息万变,行军打仗,计谋不能实施也是常见,只能以变应变。”

  左宗棠说:“这次计谋不能实施,原因不是军情变化,而是马龙常存贻误战机。幸亏我和张亮基有言在先,合得来就多呆一天,合不来拍拍屁股走人。我这就收拾铺盖,立马回我的白水洞。“

  胡林翼见左宗棠的骡子脾气犯了,也不敢生气了,拉住左宗棠说:“季公留步,怪我多嘴。你要走也不急于这一时,张中丞看样子真要带兵出城,他从来没带过兵,等我去把他替回来再说好不好?”

  左宗棠说:“要去一块去,见面说句话就走,天黑前我还能回到湘阴。”

  两人骑马赶到校场,张亮基正在向抚标营的士兵们训话,看样子他真是要亲自带兵。胡林翼下马跑过去,说:“城里怎能没有抚台大人?得,我带兵去就是。”

  张亮基说:“长沙城还靠你守呢,你不能出城。”

  胡林翼说季高就是这脾气,你可不能和他赌气,你要是和他赌气,那还不得气死。张亮基说:“我哪是生他的气,他出的主意没错,可惜武员不听号令,我赌气也是和这些武员赌,我倒要让他们看看,离了张屠夫,一样不吃带毛猪。”

  左宗棠这时也过来了,他的气还没消,不过还没等他话出口,突然听得城西南角传来一声闷响,胡林翼说坏了,好象是城墙被炸了。即刻有探马来报,太平军用地道炸开了城西南角,有八丈多宽,官军正在堵剿。胡林翼说:“不能出城了,快,跟我去城南!”率领张亮基集合起的绿营兵冲向城南。

  左宗棠也不再和张亮基争执,问:“张大人,你的印带在身上了吗?”

  “没有,那么大的家伙我从来不带在身上。”张亮基以为左宗棠说的是巡抚大印。

  “不是,我是说你个人的私章。”左宗棠大声说。

  “在,在。”张亮基从腰带上扯下来交给左宗棠。

  “好,借我一用。”左宗棠说,“大人快吩咐人拿上衙门的稿签去南城找我,越多越好。”

  左宗棠说话时已经跑出几十步。张亮基也来不及问,叫一名亲兵过来,马上回衙门。

  他随后急匆匆徒步去南城。离城墙还远着呢,就听得喊杀声吵嚷声响成一片,仗看来打得很激烈。拐过街口,前面马嘶人吵,乱哄哄全是人。兵勇百姓都在搬石头向城墙缺口扔。左宗棠带着几个人手里抓着稿签,大声喊:“一块石头一百文,二十块就是一两银子,快搬快搬,即保长沙又挣银子喽!”

  原来,左宗棠正在组织兵勇百姓向被炸开口的城墙处扔石头,他以巡抚的名义下令,扔一块一百文。一百文不是小数,当时长沙一文钱可买只粽子,两千文制钱换一两银子。所以百姓兵勇都很踊跃,把太平军大炮炸塌的土地庙、陈氏祠堂的石头都搬了去往缺口处扔。扔一块领一张盖了巡抚私章的稿签。胡林翼带兵堵在缺口处与涌进来的太平军激战,雨点般砸过来的石块没长眼睛,砸伤了太平军也砸伤了官军。巡抚衙门的差役说:“左师爷,伤了自己不少人,不能再扔了。”

  左宗棠一边发稿签一边说:“扔,不要怕砸着自己人,死伤几个人总比放长毛进了城强。”

  张亮基也过来帮着发稿签,大声说:“我是巡抚张亮基,长沙军民听着,左师爷的话就是我的命令,一块石头一百文,绝不赖帐。”

  搬石块的人越聚越多,缺口处的石头堆得已有一丈多高,犬牙交错,人很难在上面行走,冲进来的太平也无法站稳,不是被官军杀死,就是被飞落的石头砸死砸伤。指挥攻城的林凤祥只好下令撤退。见太平军撤走,官军兴高采烈一叠声的高喊:“长毛退了,长毛退了。”

  胡林翼指挥官军立即修复城墙。左宗棠对张亮基说:“张大人,大丈夫一言九鼎,现在就让大家去藩台衙门领赏钱去吧。你可别心疼银子。”

  张亮基对左宗棠这一招十分佩服,连说:“哪里哪里,这么点银子算什么!守住长沙比什么都强。”又拍着左宗棠的手背说,“季公,你看长沙这种形势,先生能忍心这时候撇下长沙不管吗?长沙百姓寄希望于先生呢。”

  左宗棠这时气也消了,说:“长沙百姓知道我是谁?只是我答应了大人,这时候走也有些说不过去。”

  张亮基说:“先生之才亮基领教了,亮基自愧不如,所以甘心把军政大计完全拜托给先生。先生要参什么人、要荐举什么人,亮基无不一一画诺。先生放开手脚干就是。只是有一条不能不提醒先生,官军毛病多,急也没用,只能将就着用。”

  张亮基派他的亲信差管带着百姓去藩台衙门领赏。兵勇因为还要守城,藩台衙门要把赏钱送到城南来。百姓们喜笑颜开,吵嚷着跟着张亮基去藩台衙门。追问

继续嘛

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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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限制,您还不如根据我转的内容自己去搜搜看,很简单啊。
望采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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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到 你慢慢发下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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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先点采纳,我慢慢连载哈..................

(接上回书)当天下午城墙就修复了,不过守城的兵勇却闹起了意见,原来,搬石块的兵勇都领到赏钱,而在缺口处拼杀的兵勇却一文钱也没领到。胡林翼找左宗棠商议,左宗棠说:“这是我疏忽了,他们当然应该赏。依我看,战死的从优抚恤,受伤的发养伤银,参战的兵勇每人都了一两赏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张亮基毫无意见,藩台鄱铎有些为难,他说如果以后每仗都这样发赏,藩库的银子有些支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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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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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为人民服务!

给链接就方便一下子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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