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分) 2005年12月号的《少年文艺》的 雨过天涯 这篇文章~~。。急急急急急啊……行行好啊

雨过天涯 这篇文章,2005年12月号的 少年文艺 里的
http://emuch.net/journal/download.php?id=CJFDTotal-SNWY2005Z1034&title=%E9%9B%A8%E8%BF%87%E5%A4%A9%E6%B6%AF--%E3%80%8A%E5%B0%91%E5%B9%B4%E6%96%87%E8%89%BA%28%E5%8D%97%E4%BA%AC%29%E3%80%8B2005%E5%B9%B4Z1%E6%9C%9F
这个地方能下,但总说数据库繁忙 怎么办啊~~帮帮忙吧
就是把全文搞过来

窗外
十六
岁那年,我上了高一,在一所普通高中。
十六岁以前,我是个很乖很普通的女孩子,上普通高中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不
知道这十六年的岁月,我是如何得以整日安安静静谨谨慎慎地度过的。在家里,我听
父母的话,在学校,我听老师的话,从不张扬或出轨。直到今日,我每每回想起来,还
是感觉到一段生命的空白停留在我的记忆里,成为不可逾越的障碍。
上了高中,我以为这里是梦想开始的地方,我像漫画中的女主角一样期待着美
丽的或戏剧性的邂逅。班主任老师把我安排在中间一排靠窗的位置。这里是四楼,从
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见城市灰色的天空和铅色的云朵。上课时我常常这么走神,扭着
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的远山和夜间闪烁的霓虹。
不久,我以此为内容写了一篇周记交了上去。我以为老师又会不耐烦地打上个
“阅”,因为从小学到初中,从来没有一个语文老师会对我的文章多加评判。我已经
习惯了,反正怎样都无所谓,我对自己说。
几天后,周记本发了下来,是个“A”!我一愣。在评语中,老师竟然说我太孤僻,
太寂寞,他说我是个奇怪的孩子。看着那段话我一直莫名地笑着,微微地笑了很久,
最终却笑出了眼泪。
上课时,我才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老师来。开学第一
天,他说他姓萧名逸,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笑起来时
他会用手扶着镜框,安祥地看着我们这群还未长大的孩
子。我到今天才发觉他很幽默,在课堂上会时不时冒出
一两句惊人之语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经过几次单元测验与作文练习,他已经越来越“重视”我了,因为每次我总是会得第一。我喜欢他
在班上朗读我那些肉麻兮兮的散文再将我大肆
赞扬一番。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感觉自己一无是
处,有时我甚至相信自己真的是他说的什么“才
女”了。
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会时不时
跑到他的办公室向他借书,虽然有些我已经看
过,可还是乐此不疲。在周记里,我悄悄地告诉
他:我没有朋友,然而我并不寂寞。

窗外
三月的校园阳光灿烂。
坐在窗边的我自然最能体会到这一点。我知
道天空怎样由铅灰变得透明湛蓝;我清楚楼下的
桃花怎样在一夜之间变得喧闹纷繁;我更明白自
己的心情怎样由阴霾变得明静平和。
周记总是我写得最勤最长,连我自己都不知
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我还可以煞有介事
地将班主任委托的广播稿写得文采斐然,让不喜
欢我的数学老师对我刮目相看。
班上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了萧老师对我的
“溺爱”,我上课可以随意看小说、杂志而他不
管;下课我看漫画,被他看到,他却只是笑笑又
把书还给我。渐渐地,我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
默契,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则显
得不卑不亢,彼此都心照不宣。
我开始发觉生活并没有我所想像的那么糟
糕。
一天上午,我像往常一样走过办公楼,路经
语文办公室时,习惯性地向里面望去,办公室里
只有萧老师一个人。我看见他坐在办公桌前,正
在埋头看书。春日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里大片大
片地涌了进来,笼在他身上,像极了薄薄的一层
金纱。空气中弥漫着缥缈的花香,他的眼睛微微
地泛着光亮,紧闭的双唇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
意,那笑却是冰冷的,凝固的,永恒的。就在那一
瞬间,我忽然觉得他很遥远,那么不真实,像一
尊神像。
我又向那春日的房间投去了匆匆的一瞥,悄
然走开了。
我想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幕,充满阳光气
息的温暖的画面将我的心也照得亮了起来。我像
放电影一样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温习着那清晰无比的场景,并在纸上划着同一个名字———“萧
逸”。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我第一次紧张却又甜
蜜地想着一个人。我为自己这种心情感到欣喜和
不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被称作“爱”,如
果他不是我的老师,如果———我不是他的学生。

长廊
每天早上,我去得总是很晚,虽然家离学校
很近。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时,校园内的学
生已经很少了。
一楼的走廊空无一人,我老远便看见萧老师
从那边走过来,他并未看见我。我急忙低下头,
看着脚下的路面,听着那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我
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接着,我轻轻抬起头装着
不经意的样子,迎着他含笑的目光,我感到自己
的脸在发烫。待他走到面前,我才鼓起勇气喊一
声“萧老师”,他点点头,温柔地笑着从我身边
走过。当我重新回过头时,他的背影却早已消失
在清晨楼梯的拐角处了。
晚上回到家中,父母都出去了,又是我一个
人在家。我把书包往床上一扔,也没有开灯,就
将录音机的音量开得大大的,窗帘向两旁一拉,
外面的世界便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在屋子里什么都看得清楚,而屋外的人却
看不见里面,我在心理上便有一种安全感。黑色
的夜幕上稀稀疏疏地亮着几点星光,月亮高高地
悬在天上,泛着青光,冷冷的,像泰坦尼克号沉
没的那晚发出的光亮。听着音乐,我似乎也要跟
着启航了。
那晚在电视上看到《我心依旧》的MTV,片
中穿插着零碎的电影片断。看着看着我的眼泪不
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记得看电影时我也不曾流过
这么多的眼泪啊!我边微笑着说出我最爱的那一
段边哭得不知所措,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微
笑,只是心酸,只是流泪。究竟是什么触动了我
呢?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幸福吧,假若能够让
我拥有一次刻骨的哪怕平凡的爱情,我也宁愿用
生命去换取。
现在我趴在窗前,看着对面楼里的玻璃窗或
明或暗,橘色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那么柔和、美
满,我就在想:在这样的时刻我所爱的人在哪儿
呢?都在干些什么?会不会有人突然出现从背后轻轻捂住我的双眼呢?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却只
看见漆黑一片,一切都不存在,一切都是虚无。
我知道这里不是巴黎、东京或纽约,这里没
有什么浪漫,什么都没有。我所爱的人永远都不
会,不会看见今晚的月光、听到今晚的音乐、了
解今晚的我。
志愿
转眼间,就已到了五月末,高一的一年很快
就要过去,大部分人心中都已有了底,是上文科
还是理科。
我却还是举棋不定。我的理科成绩虽然不是
特别差,但就凭我这头脑,上理科肯定没戏;上
文科日子可能还会好过一点,但萧老师高二只教
理科班。
一天上课时,班主任问有多少同学想上文
科,“唰唰唰”一下子举起了十几只手。我望了
望周围的人,也把手慢慢地举了起来。
中午吃饭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母亲
什么话也没说,父亲却缓缓地说他想让我上理
科,他知道我期中考试的数理化成绩并没有我所
说的那么坏,他对我说上军事院校国家可以包分
配,学费也很低,他就以这种别人无法拒绝的口
吻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我讨厌父亲这种专制蛮
横的态度,我讨厌他的烟味———我心目中的优秀
男人,比如萧老师就不抽烟的。我一声不吭地扒
着饭,想到萧老师我的眼泪竟掉了下来。
第二天,班主任找我谈话。我低着头跟在她
后面,来到了数学办公室。她笑眯眯地对我说让
我好好考虑考虑,留在重点班才是明智之举;她
说文科录取率低啊,还是理科将来有前途。我突
然感到受宠若惊,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好学
生了。
下午,英语老师及化学老师又分别来找了
我,说的竟又是分班的事。我开始迷惑起来,甚
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回到教室,周记本已经发了下来。我坐在窗
前,静静地翻着这大半学期以来我写的周记,看
到那些长长的评语,我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
这样的心境了。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笑容温和、
不抽烟的男子将会永远地离我远去。我知道有些
东西我已无力挽回。就让它们都去吧!
我想,如果萧老师对我说一句“你还是留在
重点班吧”,我会立刻回心转意乖乖地报理科。
我就这么一直等着。可他每次见了我却仍旧只是
微笑,难道他真的什么话都没有吗?
我很难过,直到正式填表的最后一刻,他都
没有对我说过只言片语。当我机械地填完表格交
给班主任时,她很诧异地望着我,似乎在纳闷我
何以如此倔强。
交完申请表,我忽然想到或许萧老师不知道
我要报文科;或许他只是想尊重我的选择。这么
想着,我已在心底原谅了他。
父亲
晚上回到家,有客人来了,满屋的烟酒气。我
皱着眉径自走过去把窗户推开。当我把报文科的
事情告诉父亲时,我看得出来他很愤怒,因为这
件事我自作主张了,这是有悖于他眼中做好女儿
的原则的,他狠狠地瞪着我,可因为有客人在
场,只是沉着脸哼了一声。
父亲与那个老乡高声地交谈,声音很大很
吵。我习惯性地把房门关上———父亲向来不喜欢
我这么做。这时,他在门那边很用力地又把门推
开,我赌气似地轻轻地把门抵了一下,便向里走
去。刚跨了半步,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门结
实地撞在了墙上。父亲的话夹杂着客厅里令人窒
息的香烟味风一样涌了进来,他厉声怒斥道:
“死丫头!整天把门关那么紧干吗啊?我刚才还
说让你别关别关,耳朵长哪儿去了?”接着便是
那老乡的劝说声和父亲低声的咒骂。
我像被人甩了一个耳光一样呆呆地站在床
前。我在想如果刚才我不闪开,那么被门撞到的
不会是墙,而是我!他就那么讨厌我吗?我拿起
一本书毫无意识地翻了几页,便把它砸在了墙
上。
一刹间,十六年来所有的怨恨都如潮水般向
我袭来,我哭得全身淋漓,像只落水狗。我的手
指紧紧地抓着被单,像要抠出血来。我咬着牙狠
狠地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事事
顺从,当个没有血肉的乖孩子?我安安静静勤勤
恳恳为的是什么?我得到的又是什么?我为什么
不可以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我不是受人支
配的玩偶!”我像发了疯一般把头深深埋进被窝
里,用拳头捶着枕头。我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一
丝声响,父亲在客厅里与客人谈到兴处,呵呵地
笑着。
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我想到了萧老师为
我的第一篇周记所写的评语:你是个寂寞的
孩子。我想起他那温柔的笑容,他三十一岁,
他从不抽烟。此时此刻,他一定与自己心爱的
妻子在一起,他的一切都属于那个女子,而非
我!在这样的时刻,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哪
怕只是短短的一瞬呢?不,不会的!他说过他
欣赏我的才气,但也仅仅只是欣赏。他有他的
家庭、事业还有那么多优秀的学生,我算他的
什么呢?
我只是个寂寞的孩子,是的,我什么都没
有。想到这里,我已经哭得精疲力竭。我想我
的灵魂已经就此死掉了,我也不会再有痛苦,
这是件好事情。
楼下传来孙燕姿的歌声。她一直在唱: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
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
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我走
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我怀念过去单纯
美好的小幸福/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
足/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我就在这样的歌声中沉沉睡去,我已没
有力气。
文科班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并没有写进周记里。我
开始变得更加沉默,我对萧老师的笑容开始装
作视而不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微微地
笑,偶尔也会问我近来学习上的事情。我就一
直这么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情感,直到我
们分别的最后一刻。
八月初,高二补课开始了,我进了文科班。
在跨进教室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我要活得更快
乐。
补课的日子十分轻松,没有早晚自习。我依
旧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我开始疯狂地看小说
和由贵香织里的漫画,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天使禁猎区》。书中那样阴暗颓废而又充满绝
望的画面让我看到了无比真实的自己。
现在我们的教室在二楼,而萧老师在三楼
的理科重点班教书。我们就这样在垂直的平面
里相互交错,在平行的世界中永远分离。我依
然坐在靠窗的位置,仍旧时常把头靠在窗边。偶
尔有那么几次,我看见三楼天桥上萧老师的身
影。他走得很急,隔着玻璃望过去,我们之间似
乎隔着一重天地。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消失
在我的视线,然后是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数学课我从开学第一天起就没听过一次,
我趴在桌上睡觉或是看漫画,这样的生活真的
是很惬意。班主任起初还找我谈话,到后来她发
现跟我讲道理是对牛弹琴,于是便不再管我。
期中考试,我考了班级第五,不过是倒数,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父亲又对我大发雷霆,所有
的新账旧账他都搬了出来。他那愤怒凶狠的样
子,像要把我吞下去。我冷冷地站在一边,没有
自责,没有难过,没有眼泪。我只是在心底默念
着张爱玲的话:“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期中考试过后,我被班主任调到了后面,反
正坐哪儿对我来说都一样。很快,我和后排的男
生打成了一片,他们教我怎样玩游戏,我则教他
们用彩色塑料胶管叠星星、纸鹤或是教他们怎
样写情书去打动女孩子的心。上课时,我们在后
面悄悄地玩扑克、下棋或是听音乐。老师们已不
再那么怒发冲冠,他们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对付我
们。好吧,痛痛快快的!我们是三等舱的穷光蛋!
那天下午的自习课上,我又拿出扑克来玩。
班里很吵很乱,我们以为万事大吉,便大摇大摆
地把牌放在了桌上玩“斗地主”。就在玩到兴头
上时,班里突然一下子安静起来。我一扭头瞥见
了窗外的一双冷眼。完了,我在心里叫道,来不
及了。
我忽然变得很冷静。桌上的牌就那么坦然地
散着。我看着班主任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恶狠
狠地骂道:“你还是不是一个学生?上课打牌,整
天跟男生在一块儿疯疯癫癫,哪一点像个女孩子
的样?我教过这么多年书,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
张狂的女生,你还要不要脸啊你?”我腾地一声
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也没想就抓起桌上的扑克
奋力地向她脸上摔去。我什么话也没说,扑克牌
在我四周蝴蝶一般翻飞、跳跃,优雅地纷纷落
下。我听见她尖锐的叫声在我身后响起。班里一
片死寂。我头也不回地跨出了教室,我想我是彻
底地完了。
天台
出了教室门,我从长长的走廊上奔过去,跑
过拐角,又跑过天桥。我飞快地上楼梯,一级又
一级,一级又一级,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我累得
精疲力竭,直至踹开通向学校后楼楼顶的小门。
我慢慢地跨过木门,又转身将门虚掩住。走
到楼顶中央,一阵凉风吹过。我长长地吁了口
气,瘫倒在地上。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天空了。此
时正值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太阳低低地垂在山
头,散发着温柔的微热的光亮。这让我想起萧老
师的笑容和那个春日的房间。这才不过是几个月
的光景,怎么就可以让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绝望
到如此的地步呢?
天空是柔和的淡金色,月亮像一抹淡淡的
云影贴在远处微蓝的天际上。我艰难地站起
身,走向左边的护栏。城市笼罩在一片暮色苍
茫中。我看见高一时经常眺望的那座高楼,水
红的、鹅黄的、荷绿的灯光从各色玻璃中透出
来,一如从前。我看见远处的霓虹和路灯像萤
火虫一样闪烁。
我想起高一时我那些虚荣的快乐,我想起初
三时忙得可笑的中考,我想起那个家庭中可怕的
父亲与可怜的母亲,他们庸庸碌碌地活着,被生
存压得畸形、麻木、痛苦。而我呢?我十六岁,我
无所事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
像只站在墙角探头探脑的小老鼠。梦想?似乎曾
经是有的,可现在政治书上的假话让我感到恶
心。让它们都见鬼去吧!我的双手紧紧握着冰冷
的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微凉的晚风习习地穿过我
的发梢,我的往事。那些空白的岁月就这样被风
吹走,散落在天涯。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我已在
这里站了几个小时了。没有人想起我,也没有人
会找到我。我想我是多余的,我想我会永远呆在
这里了。
雨夜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正仰着脸在楼顶上转
着圈时,那扇小门被人急急地撞开了。我一下子
停止了旋转,差点摔倒在地上。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黑暗中响起:“你真的在这儿!”
是萧老师!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向我
跑来。忽然,我顺势蹲在了地上,缩在一个角落
里,双手抱头痛哭起来。他慢慢地蹲下,用手掌
轻抚我的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告
诉老师,好吗?”
他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孤独的孩
子,所以我想帮你。”我仍旧只是抱着头呜呜地
哭,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脆弱。
过了很久,我平静下来。我靠着栏杆坐下,萧
老师也跟着坐在了我旁边。我边抽咽着边缓缓地
说出了一切,关于自己、关于父母、关于生活,我
说我很迷惑,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我说我很寂
寞,即便我拼命地看小说和漫画。
我望着夜色中的城市,说了很多。有好几次
我看见他那专注的目光,想不顾一切地吐露自己
的感情。然而话到嘴边,又总是胆怯起来。我知
道这样做会让他有多尴尬,我也知道这样做会让
我永远也无法再这样望着他。算了吧。他不需要
知道,我只要看着他幸福就可以了。
那一晚我一直在说一直在说,他在一旁静静
地听着,我知道他会明白。我仰着脸,忽然一滴
冰凉的液体落在了鼻尖上。“下雨了。”我说道。
“嗯,走吧,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
不要想。明天一定要来上课,路是靠自己走出来
的,走过去了,一切就都会不同。我说这些你可能
不会听进去,但生活真的没有你想像的那么
糟。”
我一时间沉默不语。
我们在校门口分手。雨点大了起来,我急急
地跑回家中。晚上,雨下得很大,似乎要把整个世
界都冲洗一空。我立在窗前看着雨珠一滴滴从玻
璃上滑下,再掉落在窗台上,一下一下,永不停
息。我的心竟出奇地平静。那时我真的什么都没
想,只是———在看雨。
晴天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完全放晴了,经过大雨
的冲刷,城市在一夜之间苏醒过来。
又要迟到了。我匆匆洗完脸,便扯着书包跑
了起来。刚进教室,便看见桌上有一封信。我打开
信封,纸上只抄着一首歌词:“快些扬起你那苍
白的脸吧/快些松开你那紧皱的眉吧/那些坏
天气终于都会过去/人人都是这样匆忙地长大
/那些疑问从来没有人回答/就让它们都去吧
随着风远远去吧/就让该来的来临我们在这里
等待/我们就这么长大/都会好的总会有的/
那些风雨还有阴霾/关于未来就请你坦然/不
要离开不要离开”。那么熟悉的字迹,那么熟悉
的味道,这是我所爱的人。无意中抬头,我又看见
萧老师从三楼天桥上走过的身影,棕色的西服,
披着一身朝霞,消失在黑暗的拐角。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知道十六
岁那年自己所有的经历与心情。雨过天涯,一切
都已经过去。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相似回答
大家正在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