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自己看吧
不可不爱
1、
“哥，你回来啦。”黑发少年从狭小的厨房里探出脑袋对正站在门口换拖鞋的金发少年微笑。
“后面两节又没课啊，你们这学期倒是挺清闲的。别弄了，午饭我来做，你看书去。”成浩啪啦啪啦勾著拖鞋往里 走。十次有九次他都会记性很差地把脏乎乎的球鞋踩在刚擦过的地板上，但今天至炫实在把屋子拖得太干净了。
“不用，我快做好了，再给我两分锺炒个空心菜。”
“好啦好啦，知道你勤快，是我想念厨房了行不？”成浩还是把弟弟推出去了。
至炫扒在门口：“哥……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我没把你当孩子，你长大了，该好好打扮了，小炫，下午没课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我今天发工钱。”
“……不要给我买衣服，哥你那麽两件T恤都穿多少年了，连我都洗不干净，上次没把它搓破，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了。”
“哎，别小看它，虽然打了很多折，好歹也是鳄鱼的。”
“冬天买的夏装，50块两件。”至炫很俏皮地笑。
成浩觉得自己弟弟真是无人能及地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中学时代背过那些酸溜溜的名词佳句竟无一能形容得了他美貌的一分。幸好是男孩子，不然这种长相还真不是件好事，对他们这样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孤儿来说。
他今天心情是真的好，这次做成的CASE拿到不少钱，除去交这月的房租水电，应该还剩不少，至炫的鞋子已经很旧了，他早就琢磨著要给买双新的，看中的那双NIKE一直死拖著不打折，早上路过那专卖店，又特意去看了一次，终於降价了。
成浩读的是计算机，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虽然打工占用了太多时间精力，成绩还是不错。现在他会做做有偿的黑客，在各个大公司的电脑系统里打滚。虽然知道窃取人家商业机密不仅是不对这麽简单，但是没办法，这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钱赚得最多最快的一种方式。
他是需要钱，或者说，他们需要钱。没有人提供任何的经济援助，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从数目不菲的学费，到每个月的房租，到一瓶1块多的酱油，都要自己来支付。
2、
“智讯，查出来是谁干的了？”
“是，许先生。”叫智讯的高大男子把一份资料递上去。
“大三学生？”威宇翻了两页，“就这样？什麽背景资历也没有普通学生而已？”
“是，许先生。”
“那你告诉我，解码的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智讯头上微微有点出汗：“对不起，许先生，实在是很难对付，一共有18道口令，哪怕一道输错都会……”
“行了，”威宇挥挥手：“我才知道原来我养的不过是群饭桶。”
智讯惭愧，不敢再做声。
“那给你个简单的事情做吧。今天晚上我要见到他。”
3、
成浩活了二十年也没想到自己这麽一穷二白的人会被绑架。而且那夥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勒索赎金的不良青年，一个个西装革履动作训练有素，做混混做到这份上也太有职业道德了。
那个被称为智讯的孔武男子把他扛到某个房间（不错，真的是扛，所以成浩觉得特别没面子，但也立刻知道两方的实力悬殊，干脆安静地不挣扎了），放下来以后就带著其他人悄无声息地出去。
“你是夏成浩。”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皮椅上的金发男人朝他微笑，但眼里全无笑意可言。
成浩觉得他实在是漂亮得仅次於至炫，但气息冰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你电脑玩得不错。”
成浩立刻猜到自己被带来的原因了。他原本就不愿意在拿到想要的资料以后还改动对方程序另设密码，但李征国坚持要这麽做。再怎麽觉得愚蠢又危险，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照老板的意思做事。
“虽然你让我损失巨大，但我不打算要你赔钱。”
成浩暗暗舒了口气。他真的是穷人，一笔债务都负不起的那种。
“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恩？”
成浩点头。不必对李征国怀有任何内疚，一笔钱一张磁盘的交易而已，没有售后服务这样的责任。
很安静，除了密集的敲击键盘声和两个人轻轻的呼吸。
威宇皱眉：“为什麽突然停下来。”
“你还没有答应要放我安全离开。”
“呵呵。”威宇笑了笑：“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让你搞不清楚状况了。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最后一道口令，输入错误或者不输入30秒，资料就会自动删除，再也无法恢复。”成浩倔强地仰起下巴。
“啧啧，你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过。”威宇顿了一下：“你弟弟叫至炫是吧？唔，真的很漂亮呢。”
成浩猛地一僵：“你……你把他怎麽了？！！”
“我哪有。”威宇无辜地：“啊……糟糕，只有10秒了，一颗子弹应该够了吧……”
成浩定定地坐了两秒锺，劈里啪啦打了一串字符，按下ENTER。
“很好。”威宇满意地看著屏幕。想和我斗，你不要太嫩啊。
“至炫呢？”成浩的声音有点发抖，“可以让我见他了吧。”
“啊？他难道现在不在家里等你回去吗？”
这才知道被骗，成浩怒极：“你…………你无耻。”
“我说了我没把他怎麽样，是你自己不相信。”
成浩恼怒地和那双狭长蛊惑的眼睛对视了良久：“那你现在想把我怎麽样？杀了我？！”
“杀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学过。”威宇同情地微笑，满意地看到那张小小的脸上更甚的怒意。多好啊，这个男孩子不怕他。
“而且，你刚帮我破了密码，我是会感谢你的。”他扬了扬手里的一张支票，把它塞到成浩的领口里，手指触摸到的肌肤出奇地光滑。
成浩躲了一下，疑惑地望著他。
果然糊涂了，可怜的孩子。威宇很喜欢这种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
“当然，我一向赏罚分明……你之前的行为，是该受到惩罚的对吧？”
成浩微微张开的嘴巴在发出声音之前就被迅速封住了。
“唔——————”猛烈地挣扎著，成浩一拳要打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小腹却先重重挨了一下子，胃里翻腾而起的的酸水让他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然后那看起来斯文清瘦的男人轻而易举把他双手扭过头顶，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
“变态……你放手，我不是女人！”成浩拼命扭动身子，脚上乱蹬的力气也一点不含糊，可根本踢不到威宇。
“我知道你不是女人。”威宇为了证明这点似的，手从大T恤下摆伸了进去，在他胸前游移，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处突起，时重时轻地揉搓著，很满意地感觉到那一点在手中变的坚硬浑圆，再用力一按，成浩哆嗦著挣扎得更厉害：“你，你变态！要发泄找女人去，我又不是同性恋！”
“放手，你放手，王八蛋，变态……”裤子拉链被扯开了， 成浩惊慌得简直要发狂，“你……手拿出来，不要碰，啊————”威宇的手著迷一般地在他腿间流连，然后探到后庭，一指插了进去。
“混蛋…………不要…………”成浩又咬又踢，抵在他腰间那硬邦邦的东西已经火热，他吓坏了，这种遭遇完全在他想象之外，也在他承受力之外。
腿还是被强行掰开了，同样是男人体力竟然如此悬殊，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感觉到火热的坚硬抵上自己的脆弱，他绝望地尖叫了一声，眼泪掉下来了。
本来正野蛮掠夺的威宇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他满面泪痕，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恐惧。
威宇放开他，站起身来：“第一次就先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了。
成浩惊疑地望著他，只犹豫了一秒锺就猛地跳起来套上衣服，拉开门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
居然没有人挡他，也不去想后面会不会突然飞来一颗子弹或者后脑勺挨上一棍子，他拼了命地狂奔，一直跑到觉得腿软的时候才心有余悸地停下来，应该是离那个男人很远了吧？！可是问题是，这里又是哪里？！
4、
“居然不做下去，难道你也开始知道廉耻了？”乔治从窗帘后面走出来。
“在你面前我还不需要害羞。”威宇优雅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你有偷窥这个的癖好我倒是今天才知道。还有，请你以后不要从人家的阳台出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怕我看那你怎麽半路刹车了，哦？许先生你不行了，要喝十全大补汤？”
“我不会第二次容忍你污蔑我这方面的能力，乔治。另外，对中国的饮食文化如果不是很了解就不要乱说话。”
“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解释为什麽放过那个小猴子呢。”
“这个。”威宇拨拨有点凌乱的头发：“我刚才突然闻到他身上的汗味了。”
“哦天哪，有洁癖实在是个不大好的习惯。”
“我不会改正的。”
“威宇，如果有个好东西，的确是要慢慢享受，而不该像孙悟空吃人参果一样，我同意你这个看法。”
“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乔治你半个中国通就少丢人现眼了。还有，那是你的看法，和我有什麽关系。”
“亲爱的威宇，可我明明听到你心里刚才是那麽说的。”
“胡乱臆测别人的想法，这实在是个不太好的习惯。”威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威宇你不可以这样，我是做心理医生的，不揣测别人心理我就没饭吃了。”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缺饭吃的样子。”威宇不耐烦了，推门就要出去。
“哦，对了，你答应我今天要陪我到小街道上走走，我要吃那个什麽海蛎煎。”
“求你了，尽吃这些路上不干不净的东西，总有一天要毒死的，我让人给你准备上好的龙虾和红酒。”
“不，威宇，我情愿毒死，我…………”乔治耸著肩膀乖乖跟威宇往外走，这次他终於是从大门出去了。
5、
成浩很高兴以后的日子里那个新威集团的许威宇没有再来为难过他。他是偶尔翻翻报纸的财经版才知道那有著猎豹一样眼睛的男人原来叫许威宇，只比他长几岁，但早已万人之上不可一世。
真奇怪这种地位的人会有那样的嗜好，难道找不到女人吗？更大的可能性是女人已经玩腻了，玩男人好象渐渐变成时尚变成某种身份的象征，男妓的价钱一直比鸡要高出老大一截子。
但也有些让他忧郁的东西，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不敢再接窃取资料黑人家系统的活了，一朝被蛇咬。这就意味著收入比以前差了很多。拼命做家教到餐馆打工也赚不了太多，盛夏对他来说比年关还难熬，因为9月份就要交两个人的学费。少说一万吧。
成浩叹了口气。意识到身为男性也不一定安全以后就更不放心让至炫去打工了，自己这种水平的都会让许威宇那种人有兴趣，至炫那样的岂不是时时处虎口刻刻在狼窝。
人倒霉的时候据说是喝冷水也塞牙，果然一进家门就看到至炫脸色灰暗，一副要哭的样子。
“怎麽了怎麽了？”
“哥…………电脑突然坏了，我急著要赶论文就自己修，可是……”
“你把它拆开了？”
至炫点头。
成浩左右看看：“装上了呀？没多什麽零件少什麽零件吧？”
“没有，可是……”
成浩按一下POWER，过了一会儿，一股青烟袅袅而起。
哭笑不得地把那二手电脑抱起来全身检查了一番。
“哥，不能修了吗？”
“修是可以…………要的钱够我们再买台二手货了。算啦，反正买来也没花多少，用了这麽久也划得来了，等凑够钱再买吧。”
“对不起哥……”
“傻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也烦了这台486了，上网都不行，咱们鄙视它！”
嘴巴上这麽安慰至炫，心里不能不叫苦连天。到电子城淘个能用的旧货，最低要2500吧？
按了下兜里的储蓄卡，想著上面的余额数目，苦笑了一下。
真该死，那天急著逃命，把那张支票跑丢了。不然…………
6、
“那个小猴子最近怎麽样了啊，威宇？”乔治一边乐陶陶地吃著逼手下买来的豆花一边问。
“什麽怎麽样，我怎麽会知道。”恶心，讨厌那什麽豆花的形状。
“咦，难道你不是一直派人在监视他吗？”天真的语气。
威宇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假装纯真的脸上：“关你什麽事。”
“他好象家境很窘迫哦，可怜还被你断了一条财路。”乔治啧啧摇头。
“滚开，吵死了。”威宇一巴掌把他推出老远，埋头翻厚厚的文件。
智讯进来，趴在威宇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麽，威宇露出很古怪的神情：“你知道怎麽处理了？”“那个男人……”“打完了扒光丢给保安送警局。他……带他来见我。”
7、
成浩坐在床边的时候很茫然，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该想什麽。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在浴室里洗澡，把水弄得泼辣泼辣响，还粗著嗓子唱调子走出老远的酒廊情歌。
不知哪里来的暴发户。
想象一下那男人一身 的赘肉和一脸涎笑，他打了个哆嗦。
……怎麽会……堕落到这种地步的？
他发誓，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有过这样不堪的打算。要不是下午在酒吧当班被一个男客人调戏，他还没灵感想到自己可以这样来赚钱。
喉咙里发干。如果现在反悔，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我，我夏成浩真的落魄到非要做这一行的地步？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短时间里赚一大笔钱，……是什麽呢？
脑子里已经糊成一团了。
一次两千块。初夜的话，五千。
好象不少，这样，一个星期之内就有上万了…………
他又打了个哆嗦。忽然有点想哭。
男人洗干净出来了，笑嘻嘻朝他走过来：“小弟弟很可爱嘛。还是学生？”
成浩看著他硕大的身行朝自己压过来，闭上眼睛，微微发抖。
好重……肺里空气都要被挤出来了……嘴巴很臭……还在自己脸上一通乱啃。
突然想起许威宇。他的气息是干净清新的，还有点香气……身体清瘦然而结实……
现在压在自己身上的，换成他也好啊。
呵呵， 我在想什麽呢。
成浩更用力地闭上眼睛，不要哭，哭什麽，有五千块呢。-
敲门声。
“查房的，快开门！”
男人慌里慌张爬起来套上衣服，对成浩说：“就说你是我弟弟。”然后跌跌撞撞去开门。
一群人涌进来，很严厉地：“有人通报这里有非法色情交易，你身份证呢？拿出来……”
成浩惊恐地坐起来，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点傻了，好半天才想到应该趁乱跑掉。这种事被报到学校自己就完了。
刚一站起来就被两个人过来按住，不管怎麽挣扎还是被拖了出去。
成浩挣扎扭打著，心情近乎绝望了，可那两人脚步出奇地稳，手上全然不松，拉拉扯扯走了一段，一个干脆把他整个人扛起来放到肩上。
成浩一愣：“智，智讯。”
果然被放下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又是许威宇。
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冷冷的眼神冰凉的笑容，但成浩看著他不但不觉得恐惧反而安心。他不会送自己到警察局的…………
“那时侯你还挺贞烈的样子，看不出是出来卖的，恩？”威宇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微笑。
成浩喉头动了动，想说什麽，但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屈辱地望了威宇一眼，然后别开头去望窗外。
威宇本来以为他会跳起来大声争辩，这麽不言不语的倒出乎意料之外。其实是知道他干净得很，这麽说无非是故意羞辱而已。
“你很缺钱？”
成浩点点头。
“连那种男人你都卖，那我这样的呢？”
成浩盯了他半天，问：“你出多少钱。”声音有点嘶哑。
威宇真是意外一个接一个了。
“你要多少？”
想了想，电脑买个新的顺手一点的，5000块吧？加上要交的学费。
“15000。”
才这麽点？“一天就要这麽多，你以为你是谁啊！”
“…………一，一个礼拜。”成浩一说完就把头低下去了，不敢再看他。
……便宜到家。“这还差不多……当然要先试用。”
成浩惊惶地抬头，威宇注意到他不仅脸色发红，眼圈也有点红了。
“不用担心，不是现在，这里气氛太差了。智讯会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这一个礼拜你都住那里，不准回去，早退是要扣钱的知道吗？”威宇继续刻薄。想到他居然会贱到随便拉个男人就卖，心里一阵不舒服。
成浩勉强点头。就和至炫说在朋友家里做软件好了。
“表现好的话，可以考虑延期。”
成浩惊退了一步：“延……延期”
“不愿意？想做的人还多呢。”威宇笑了笑，敲敲桌子：“智讯。”
“许先生。”那麽大块头居然可以来去如风。
“带他到花……不，到我那儿去就好了。”
智讯有点惊异，但还是很恭敬地说了“是”，然后为成浩打开门：“夏先生请。”
先生。成浩自己对自己嘲讽地笑了笑。
8、
智讯带他去的那座房子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反而出奇地简洁淡雅，是他喜欢的那种风格。也许许威宇的品位比他想象的稍微要高一些。
9、
听到门“喀哒”一声关上，又等了几秒锺，确信那人已经走了，成浩才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装睡装得好辛苦，不看也能感觉到那人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透彻得太过犀利的目光，盯得他几乎发起抖来。
幸好他已经走了。
成浩掀开被子，垂下头来。满身形色暧昧的痕迹，都是那个人留下来的，提醒他所发生过的一切——就在昨天晚上，他像一个妓女一样在一个男人身下碾转，呻吟，尖叫……用自己的身体换钱。
头痛一般用双手捂住头，狼狈地把脸埋到柔软的被褥里。
我怎麽会落魄到这样的地步……非要这样不可吗？
虽然从那天“成交”以后就该有心理准备该有被侮辱的自觉，可是真正发生了还是难以接受。
皮肉生意已经够可耻了，还是男人和男人这样的禁忌。还在上中学的时候最看不起的就是红灯区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脸等人来买的贱笑的女人，提起“鸡”这个字眼都是用不齿的声调。现在自己比她们还糟。
走出这一步直到接受这一切，实在需要太大的勇气。
至炫如果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他有些难过地咽了一下，想爬起来穿上衣服，却重重摔了回去。身上软得厉害，腰以下酸痛得不能自己。其实那人已经不算粗暴了，没有让他伤得厉害，甚至没怎麽出血。
身体倒无所谓。伤得重的是自尊。
幸好，只是一个星期。只剩下六天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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