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晚年修订的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
孔子编纂六经的原因之一是他视文献存亡继绝为己任,原因之二是他要以六经做教材。
孔子认识到文献对于了解过去、鉴往知来以及垂训鉴戒的作用,因而重视文献。他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注:
《论语·八佾》)又说:“吾犹及史之阙文也。”(注:《论语·卫灵公》)还说:“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注:
《论语·述而》)孔子所说的“文”、“文献”,就是文书档案、历史资料。他认为文献的足或不足,是能否正确了解过去的关键。“信而好古”的孔子在研究夏商周时,深感文献不足,所见现存文献缺遗或“不知而作”之处又不少。这表明孔子对文献不足及文献缺佚与穿凿妄作现象的深切忧虑。他还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注:《论语·为政》)孔子所说的“礼”包含了文献,说明文献能起鉴往知来的作用。他曾评论晋太史董狐书“赵盾弑其君”且“示于朝”一事,赞扬“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注:
《左传》宣公二年、昭公三年、定公四年、闵公元年、哀公十一年、襄公二十九年、昭公二年、文公七年、隐公六年、昭公十七年、成公十四年(二条)、哀公六年、僖公二十八年(二条)、僖公元年、昭公二十九年),充分肯定董狐的记载所起的垂训鉴戒作用。据
《论语·乡党》记载,孔子“式负版者”。说的是孔子乘车在外,遇到手持邦国图籍(地图户籍)的人,必俯身表示深深敬意。这些足以说明孔子对文献的高度重视。但是,孔子适逢诸侯争霸、东周之“季世”(注:《左传》宣公二年、昭公三年、定公四年、闵公元年、哀公十一年、襄公二十九年、昭公二年、文公七年、隐公六年、昭公十七年、成公十四年(二条)、哀公六年、僖公二十八年(二条)、僖公元年、昭公二十九年):天子式微,公室卑弱,大夫兼并,礼乐废,《诗》、《书》缺;再者,史官职位并不稳定,有的失守,有的“不知而作”,甚至抱典载籍,流亡他国。
因此,博学多闻的孔子不无自豪而又自信地说:“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注:《论语·子罕》)面对各国文献有散佚、妄作之虞,他不得不把文献存亡继绝的历史重任担当起来,因而编《诗》、《书》,定《礼》、正《乐》,赞《
周易》,作《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