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语文”为什么这么热

如题所述

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五六年前曾影印推出过民国时的一套国语课本,丛书包括1917年张元济校订的《商务国语教科书》(上下册)、1932年叶圣陶和丰子恺编绘的《开明国语课本》(上下册)与魏冰心等编写的《世界书局国语读本》(上下册),一共6本。这些已经“发黄”的书似乎一直默默无闻,却突然在这一两年间火起来。断货,重印,其他出版社跟进……民国语文课本一本接一本地面世,成了书界一大热点与风景。
  而这股民国语文热,似乎又多多少少带着一种现实的指向,一种对现行教材与教育模式无言的对比。中小学乃至大学的语文教育,一直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2009年,上海作家叶开在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语文教学与研究》教师版上,一口气写了12篇专栏文章,对语文教材和语文教育的现状进行批判。去年,浙江语文老师蔡朝阳与郭初阳、吕栋等20余位中小学语文老师成立“第一线教育研究小组”,对小学语文教材中的一些篇目多方质疑,并推出了《救救孩子:小学语文教材批判》一书。而近年来,中国文化界、出版界和学术界出现的“民国热”,从民国时期的学术大师、知识分子、作家、报人的事迹,开始向小学语文课本、小学生作文和小学生读物领域蔓延。今年,民国小学生语文课本和读物的出版,更是达到了一个高潮。
  三类民国语文读物带热市场
  今年1月,邓康延主编的《老课本,新阅读》由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由此,民国语文的出版序幕被拉开。目前,市面上出版的小学生民国语文类出版物,基本可分三种:民国小学生语文课本、民国小学生作文和民国儿童读物。
  语文课本方面,有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的开明书店民国时期出版的系列语文课本,共计三套,每套四册,分别是《开明幼童国语读本》《开明儿童国语读本》以及《开明少年国语读本》。这三套书由叶圣陶编写,丰子恺插图,共440篇课文。还有北京大学出版社的《民国语文》,分为“初小选粹卷”和“高小选粹卷”两本。中华书局则出版了闫苹主编的《民国经典国语课》。
  民国小学生作文方面,新星出版社有《民国模范作文》;广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两卷本《民国小学生作文》,荟萃了民国时期出版的大量优秀小学生作文。此外,董志渊、潘筱兰还主编了《老作文·新阅读:民国小学生作文》,吴继铨、瞿世镇也主编了《民国小学生作文》。
  民国小学生读物方面,海豚出版社推出的“幼童文库”将于近日上市。该社社长俞晓群称,该书是以民国时期上海商务版的“幼童文库”为蓝本重新进行修订和设计的,首批10本。下一步,该社还将操作“小学生文库”等。
  对于中国文化现实的反思
  诗人西渡说,民国的教材在语言上更考究,从文章上看,更儒雅,更从容。现在回头去看民国语文,还是非常宝贵的一个资源。好像我们自己渐行渐远,忘了我们的出发点,民国语文当中的很多优点,我们自己丢掉了,需要重新去发现它,重新去认识它。但也不是说,我们完全要走回头路,这也是走不通的,我们本身的语言,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语文研究专家王林认为,民国时期的语文,最重要的特质是它的儿童性非常充沛,也非常尊重孩子们的想法。其次,它对自己民族传统文化抱有扬弃的态度。最重要的,是它里面有一种非常浓厚的爱国主义情怀在。我感觉那个时候的人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很有政治理想……但是它和儿童性不是背道而驰的,而是以孩子可以接受的方式来讲述的爱国主义。
  从民国语文中学儒雅、真诚
  俞晓群觉得,重温民国,首先是为了弥合一段历史的文化断层,它的大背景是在大历史视角中,“我们仍然处在五四时代”。民国时期许多人物的创作,实际上已经达到很高的文化水准,比如图画书。俞晓群说,从浩如烟海的民国典籍中选书,也要多一点研究,多一点经典意识。“幼童文库”就找到了三点依据,一是名社,商务印书馆;二是名编,王云五先生;三是名著,“万有文库”、“幼童文库”和“小学生文库”等。
  西渡认为,从语言上说,我们从小要学习民国语文的儒雅,以及节奏上的从容。“其实语言教育的是人,我们实际是语言所熏陶出来的。我们的语言急促,我们的语言浅白,其实会影响到我们为人处世上,我们行为方式都受语言的影响。”
  用《萌芽》杂志主编赵长天的话说:许多孩子已被“调教”得甚好,他们很懂得迎合老师,就像大人会奉承领导一样。好作文的标准究竟如何?是合理想象、感动老师为大,还是质朴纯真、真情实感最妙?
  赵长天认为,作家创作也会虚构,虚构和真实并不矛盾。“真”源于情感的真实,而多数孩子的虚构只是为迎合老师,文章写出来自然就难看。“小学生作文的最高标准是童心童趣,因为孩子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但现在孩子却只写老师要求的话,最后来一句:这个说明了……”赵长天看到的大量作文都如此。
  让孩子从“假大空”回归“真善美”,一本作文书的推动力远远不够。语文教育方式应该有所改变,现在的作文往往要求突出某一主题,其实没必要。好的作品是多意的。赵长天指出:“文字是一种工具,掌握它有一定规律和标准,不可能完全避免,但是不能因此就把教学工作变得教条、死板,这会把学生越教越傻。”他鼓励孩子们多阅读,读得多了,自然就会写了。
  让孩子们“我手写我心”。违心所写,真情所失。“真话不全说”,算是一种善意的违心;可能否做到“假话全不说”呢?许多人的人生首句谎言假话,就是从作文开始的。当下应试教育框架中的应试作文,以应付为己任,产出诸多应景之作,远离手写我心。瞎编故事,可又没有“哈利·波特”般的想象力,一看就是假的,而且还假得很雷同。
  教育,包括语文教育是要培养创造思维的,遗憾的是,这种天赋潜能在应试教育中很大程度上被无形地扼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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