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如果按照创世神话中的说法,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当时天地宇宙间就他俩一男一女,如果他们不结合也就不会有人类存在了。但实际上深究起来,将两人匹配成为对偶神,是汉人天地阴阳宇宙观念的需要。
(一)伏羲女娲兄妹通婚
说起伏羲兄妹二人通婚的记载,并非一开始就有这样的传说,在以上先秦典籍之中,伏羲是伏羲,女娲是女娲,两者并没有在一起,比如在《山海经》中我们看到两人之间,不仅形象有所差异,事迹上也毫无瓜葛。
伏羲的形象在《海内东经》中有载:“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在吴西。”
女娲的形象在《大荒西经》中有载:“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有了两人成双成对的说法?从相关信息看,应该是到了汉代,汉人将两人相提并论,成为一对对偶神。
比如,在东汉王延寿的《鲁灵光殿赋》中提到了二者:“伏羲鳞身,女娲蛇躯”,这是两者作为对偶神的最早记载。此外,在《淮南子·览冥训》也有这样的记载:“伏戏女娲不设法度,而以至德遗于后世。”
成为对偶神,其实还是没有涉及到两人是兄妹的身份,给两人安上这么一个特殊身份,其实是到了唐末李元的《独异志》中,关于这件事,记载的比较详细:
“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咒曰:‘天若遣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
简单说就是,在天地宇宙初开的时候,世上只有兄妹俩人,那要怎么繁衍后代?但是如果让伏羲女娲兄妹俩结为夫妻,又觉得十分羞耻,所以为了找到在一起的合理性,索性就交给天意:焚的烟合在一起,则妹就兄,如此才有了芸芸众生!
(二)伏羲女娲人首蛇身
在古史传说和神话中,伏羲女娲的关系有点类似于西方的亚当和夏娃,他们都是繁衍人类的始祖,而且还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与蛇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西方圣经中,是象征着邪恶和堕落的蛇引诱亚当和夏娃犯了错,但是在中国神话中,伏羲和女娲却呈现出人首蛇身的模样,而他们结合诞生人类的过程,在汉画中则经常被表现为下半身的交尾。
那么,为什么作为人文始祖的伏羲和女娲,会是一幅奇怪的人首蛇身模样,其实这种“人兽结合体”的存在,在上古神话中实际上是古神的标配,象征着神人拥有两方面不同的神性:
人首在上,意味着人的理性层面在上,人首具有智慧、具备理性思考;蛇身在下,意味着人的本能层面在下,蛇身具有动物的本能特性:包括繁衍(交尾),重生(蜕皮),乃至永恒(环状缠绕,长久冬眠)。
所以,从以上两点来看,伏羲女娲兄妹俩结婚,实际上是古人基于阴阳二元论,出于二者对偶神身份的一种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