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话的语法

如题所述

常见的名词词缀有“头”、“子”、“家”等。
如:“黄昏头”、“早上头”、“夜个头”、“寿头”、“门口头”、“棒头”、“领头”(领子);“车子”、“盅子”、“老头子”;“店家”、“女人家”、“厂家”、“人家”。 湖州话中的“级”,除通过副词表示外,还从特有的词缀或重叠、扩展等方式来加以区别。一般说来,词缀成分,大都表示形容词程度的弱化,即ABB式。如:绿茵茵、甜兮兮、咸塌塌、重鼎鼎、轻飘飘、糊罕罕、红咚咚、白寥寥、胖笃笃、醉醺醺。
词头的重叠成分,是对词义程度的强化,即AAB式。如:雪雪白、绯绯红、喇喇黄、绷绷硬、笔笔直、绝绝细、冰冰瀴、煞煞亮。
形容词的扩展,成为近乎成语的固定词组,就达到了最高级的程度。如:乌盲黜黑、骨轮斯圆、碧绿嚷青、沸滚发烫、鲜甜蜜国、绷铁斯硬、绝淡刮尺、黜黑迷度、擦刮全新。 河虾,是淡水河的一种生物,肉嫩味鲜,可是湖州人把它称为“弯转”。遍查史、志和辞典,都无这个“弯转”的名词,这是湖州人的专用词。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远在明朝年间,湖州来了一位姓劳的知府,江西人士(据《湖州府志》记载,明朝成化8年—13年,湖州府确有一位名叫劳铖的知府,江西德化人)。到任之日,乌程和归安两县的知县在乌程县署设宴款待知府,为他接风。湖州盛产鱼虾,席上菜肴都以鱼虾为主,什么生炒甲鱼、清烹河鳗、炒鳝丝等,不一而足,吃得来自江西山区的劳知府满心欢喜,频频举杯痛饮。他特别喜欢那盆“油爆虾”,用筷子夹着虾问乌程知县说:“这叫什么?”乌程知县回道:“这叫河虾。”劳知府听了点头说:“湖州人的口福真不浅啊!”说罢,哈哈大笑。酒足饭饱后,劳知府打轿回府。此后,劳知府老是想吃河虾,可是千思万想也记不起筵席上乌程知县曾给他介绍过的名字,又不便差人去乌程知县处去问清楚。
一天,他对从江西带来的随从说:“我到任的那天,在乌程县衙接风酒席上吃到的那种水生的虫,甚是鲜美,乌程知县给我介绍过,可是忘记它叫什么名称了。”说罢,伸出一只食指,弯了又弯,接着说:“就是这个样子,大小也差不多,浑身绯红。”随从听了莫名其妙,但深知劳大人的个性,不敢多问,只得去请教绍兴师爷。
那师爷一听,顿然醒悟,知道劳知府说的是“河虾”,就叫伙房去市场购买。待煮熟送上餐桌时,劳知 府高兴无比地说:“我要你买的就是它。你看它不是个弯转身子的吗?只要大、活,价钱贵点不要紧,以后天天给我买!”那随从心领神会,关照停在馆前河头的渔船,每天上午送到衙前。由于那随从曾对捕鱼人说:“我们大人喜欢吃它,只是叫不出名堂,只说是弯转的东西,后来我问了别人,才知道是河虾。”
以后那些捕鱼人每天上午总是把河虾等送到府衙前高声叫喊:“弯转老鱼噢!”知府听后忙叫随从去买,从不还价。从此,“弯转”一词,成了河虾的代名词,一直延续使用至今。 湖州人对“百坦”颇有些微辞。其实,“百坦”的专利并不完全属于湖州人,其他如桐乡、海宁等地,也习惯说“百坦”,故确切地说,“百坦”是浙北方言。
据《吴下方言考》记载,“百坦”的“坦”实为古语“儃” (音tàn)字的误写。《吴下方言考》中并没有“百儃”词条,唯有“儃僈”。该词条的注释是:
贾谊《新书》:“然则舜僶俛而加志,我儃僈而弗省耳。”案:儃僈,懒散貌。吴中责人懈怠曰儃僈。
湖州话中形容慢性子的人为“儃僈头”,正与《吴下方言考》中对“儃僈”的解释相符。
再查《辞源》,有“儃儃(音tǎn)”词条,其注释是:
悠闲貌。《庄子·田子方》:“有一史后至者,儃儃然不趋。”
由此可见,湖州话中的“儃”,至少可追溯到先秦,是一古汉语词汇。
顺便说一声,湖州话中出现频率极高的“安湛”一词,也被时下的湖州人误写成人了“安耽”。“湛”是多音字,第三种读音正是“dān”,《吴下方言考》对该字的解释是:
扬雄《方言》:“湛,安也。”案:湛,安甚不摇也。吴谚谓居家无事曰安安湛湛。
湖州人还常讲一句话,是:“一日三餐粥,安湛就是福”;
再谈“百儃”。要确切地理解“百儃”,先得理解“儃”。湖州话,确切地说,是浙北方言中,“儃”有两种含义:一种是指“慢性子”,即“儃僈头”,也戏称“百儃少爷”、“儃家大伯”等,带有贬义色彩;另一种是指运道好、福气好,指当事人不急不躁,也不经过刻苦努力,却能生活富殷、有福有寿,是褒义的。因此,在浙北方言中,“儃得哩”一语,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含义:如果指人的性子,是说他性子慢,是贬义的;如果指人的运气,是说他运道好,是褒义的,言谈间充满了羡慕之意。
理解了“儃”,“百儃”一词的含义便迎刃而解了。“百儃”是偏正结构,“百”只是加强语气,是对“儃”的强化。
湖州人说的“百儃”是一句礼貌用语,是与人告别时说的。正像日语中的“沙扬娜拉”一语具有“再见”和“珍重”两层含义。湖州话中的“百儃”也有两层含义:一是希望对方“慢慢走”,透出一种依依惜别的情意;二是祝愿对方“运道好”,体现主人的良好心愿,就像英语中的“good luck”。“百儃”一语,由具有“吴侬软语”风韵的湖州人道来,听上去别有韵味,内涵又十分丰富,更何况又能透出一种悠久的吴越文化气息。
湖州人说的“百儃”不光是一句礼貌用语,湖州人讲的百儃,具有多重涵义,举几个例句,1. [先歇歇,百儃介再做],[吾百儃介再来](这里百儃是过一歇过一会的意思)2.“生活么叫的百儃百儃介做好啖,弗要急的也[欸](这里百儃是慢慢叫的意思)3.告别辞:“百儃”,
明清时期的湖州,乃至整个太湖流域,“富甲天下”,人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湖州人在创造自身灿烂的稻作文化和丝绸文化等地域文化的同时,也形成了自己的惰性:讲究“安湛”享福,缺乏进取心和冒险精神。优越的自然环境,加上丰富的稻作文化和丝绸文化,可以让湖州人凭着自身的聪明才智,只付出6分的劳作就能够获得12分的收获,湖州人能经常交到“儃”运。由于灾难不多,湖州人特别缺乏风险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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