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难画的画是母亲。
世界上最难画的画是母亲,世界上最有名的画也是母亲。闭上眼睛,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幅母亲的画儿。
残红洒满西山,空气里的温热依稀在余辉里的翻腾,母亲,头上裹着一条旧毛巾,扛着锄头,从田间冒回来,夹着满身的土味、草味。手里的大挎篮未及搁下,鸡鸭鹅羊便撒野似地奔过来,欢呼雀跃,哄抢挎篮里“宝贝”。
母亲一边“点兵点将”,怕少了去哪里戏耍的花公鸡或是黑头鸭;一边俯身从老井里吊上另一只小篰篮,阴凉着半个粯米锅巴,开水一淘,便是傍晚里香喷喷的泡饭了。
这便是停在我心里,母亲的一幅画儿,如果可以着色,我会在母亲周围皴染大片大片的红,太阳的红,暖暖的红。
歌颂母亲:
清人倪瑞璿说,“暗中时滴思亲泪,只恐思儿泪更多”。母亲的身影,总是在田头里穿梭,一年一年,一茬一茬,那片庄稼的清香也一直搁藏在我心里;母亲的身后,余辉残红,她俯身从老井里吊起的锅巴,熏香了我整个童年的味蕾。
她还从祖母那里搬来一句话,教我铭记:人处世,懂长短;不识字,要识事。这便是母亲的画儿,和太阳一样的红,暖暖的红。
母亲的笑容,是世间温暖和煦的春风,母亲的皱纹,是辛苦岁月风霜雪雨的刻痕,而母亲的爱在这世间便另有天地。仿佛有一扇门,推开它便会看到万丈光芒。这光,给你指引,给你保护,给你温暖,给你希望。天下间便再也不会有任何人给予我们如此盛大、永无止息的爱和恩慈,再也不会有这样心甘情愿,只为我们笑逐颜开而不计得失辛苦的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