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创业九年:从“受够了打工”到“像牲口一样活下去”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3-03-11


出品|车谈会深度组

文|赵妙琳

责编|袁桂远


借着电动化的大潮流,有人圆了造车美梦,有人拿到了冲高入场券。


但与此同时,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化与竞争日渐白热化,一些传统势力中的边缘品牌生存环境越来越狭窄,也有不少一二线之外的新势力面临淘汰危机。


比如威马。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到现在,有关于威马的各类负面讯息满天飞,更先后被曝出内部降薪、总部裁员、联合创始人跑路、公司巨额资产被冻结、全员停薪留职、关店停工等大事件,“威马要倒闭了吗?”似乎成了品牌的唯一谈资。


3月7日,面对种种传闻,威马发博回应:以变革应对挑战,威马汽车全力开展复工复产。



此番看似积极的回应,配合着沈晖此前那句“像牲口一样活下去”,威马所展现出的,是一种要在汽车市场玩到底的不服输态度,只是“开启评论精选”一举,似乎又让事情变得抓马起来。




从“高光”走向“退败”








威马的发展之路,是典型的开局顺风,中后期大逆风。


而复盘这家公司的发展,便不得不提其创始人沈晖。沈晖此人,不同于何小鹏、李斌等来自互联网的新造车玩家,他是传统汽车职业人出身,曾任亚菲特汽车CEO,也曾担任吉利副总裁、沃尔沃全球高级副总裁兼中国区董事长,不仅上演过“蛇吞象”收购沃尔沃的典型案例,更“妙手回春”般将连年亏损的沃尔沃扭亏为盈。



如果没有太大的野心,单凭这两笔高光经历,在汽车江湖树立下一定地位的沈晖足以“吃喝不愁”,悠然过日子,奈何沈晖也有“当老板”的梦想。


当意识到自身职业经理人的身份已经到达了天花板,恰逢国内第一批新势力暂露头角,他在2015年以一句“打工,我受够了”作别李书福,开始了自主创业,威马汽车品牌应运而生。从时间节点上看,威马汽车与“蔚小理”创立时间相当,属于最早一批造车新势力。


值得一提的是,依靠着深厚的汽车行业经验与人脉积累,沈晖帮助威马轻松拿下了包括腾讯投资、百度、红杉中国等多家企业和机构在内的不少融资,并花费近200亿先后在温州和黄冈建立生产基地,但那时的沈晖还不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码。


而经过一番市场调查之后,威马确立了“让用户用得起,让用户用得爽”的定位,首款汽车EX5补贴后售价落在10-20万的区间,直接以更低的价位区分开来与小鹏、蔚来的定位。



幸运的是,这款车的市场表现没让人失望,在当时连续多月位列造车新势力单一车型销量冠军,并助力威马成为2019年国产造车新势力年销量亚军。次年,威马更是拿到了D轮100亿的巨额融资,创造了中国汽车有史以来最大的单笔融资,品牌风头一时无两。


只是好景不长,威马汽车的高光时刻很快便退去,从掉出同时期的造车新势力梯队位居第四,发展到被越来越多的后来者赶超。


2022年,市场表现平平的威马开始出现明显的资金链压力,与吉利的抄袭纠纷案一审败诉,被要求赔偿吉利700万元和停用EX5车型上的5个汽车零部件图纸,原计划发布的M7迟迟未现身,多家线下门店关闭,被拖欠贷款的供应商开始停止向其供应零部件等。



年底,沈晖发布全员内部信,直言威马汽车正面临较大的资金压力,公司管理层带头主动降薪一半,并将公司整体运营费用进行精简,试图以“节流”缓解资金压力;今年年初,港股上市公司Apollo出行发公告,拟以20.23亿美元的价格100%收购威马汽车子公司,威马再次试图通过“借壳上市”来获取资金注入。


从第一梯队到跌出排行榜,从融资游刃有余到想方设法“节流”和获取资金注入,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威马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典型的高开低走。


彼时一心想当自己命运掌控者的沈晖,或许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威马拿到了优先登船的资格,为何却不能成为第一批上岸的人。



综合来看,威马掉队,有多方面的原因。


其一,创始人传统思维的固化。一家企业的良性发展离不开领导者的把控,同理,一家企业走向下坡路,也和掌门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身份从职业经理人变成了老板,但沈晖的管理和运营思维并未转过来。据了解,他对公司的管理态度接近“无为而治”,喜欢发布命令而放权运转。对产品过大的放权力度,让公司内部高层矛盾不断,严重阻碍了产品研发的进程,一些高管的各自为政,人浮于事,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企业正确的价值观。


与此同时,由传统车企出身的他对自建工厂的执念颇深,正是由于他对威马创业公司的身份的忽略,在未见市场反馈的前期便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到建厂上,才导致了产能长期闲置和资金空转,可以说,威马巨大的亏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这也进一步引发了其掉队的第二个重要原因,研发投入不足。



电动智能汽车作为一个重资产、高技术行业,需要大量的资金注入以维持技术研究与开发,而一直以技术宣传的威马汽车却“本末倒置”。


数据显示,2019年至2021年期间,威马汽车研发开支分别为8.93亿元、9.92亿元和9.81亿元,分别占同期总收入的50.7%、37.1%和20.7%,不仅三年累计总开支未超过30亿元,研发开支更是逐年缩紧,与动辄一年投入50亿元的其它造车新势力形成了巨大对比。


研发投入不足,使得品牌缺少核心技术,难以形成差异化竞争优势。在同级竞品中,其主销车型EX5和EX6并无明显优势,难以撑起品牌增销的重担。



2019年威马汽车销量之所以能屡次碾压其它造车新势力,是因为威马依靠“大客户”出单。威马将本就价格不高的产品便宜卖给出租车和汽车租赁公司,直接以高需求量拉动了销量数据。当因为疫情导致出租车和汽车租赁市场遇冷,大客户订单数锐减,威马的整体销量也随之暴跌。


以“蔚小理”为例,之所以能在由传统汽车品牌主导的市场中瓜分得蛋糕,除了依靠新能源本身的红利,更因为通过建立品牌标签,形成差异化竞争,比如小鹏的高科技、蔚来的服务,反观之威马,并无太明显的产品卖点,消费者过目即忘,难以取得声量。


除此之外,威马的车型品控与售后服务同样让人诟病。产品频繁自燃、“锁电”问题与售后无门,让品牌的市场口碑迅速下滑,如果说资金投入本末倒置是决策失误,那品控与售后问题则明显属于品牌对消费者“无心”。



综合以上,威马从“高光”走向“退败”,其实早已有迹可循。重重隐患之下,沈晖选择的“苟活”战术是否奏效,未得而知,但我们知道,留给威马试错的机会,不多了。



车谈君观察


商场不是游戏,苟活不一定能逆风翻盘,像李一男那样适时退场,或许才能保留下最后一份体面。


然而,破釜沉舟更需要勇气,比起嘲弄威马难当“活马”医,我们不妨给这个品牌多一些尊重,毕竟孙武有云:“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威马求“生”信念若诚,外界便无法掐算其生死。


“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不只是威马独一家的境况,更是许多新势力品牌甚至是部分传统汽车品牌的真实写照,白热化竞争让企业有了危机意识,而危机也恰好是企业创新的最大动力,“苟”下去,或许真能如愿成为“underdog”。


威马路在何方?我们不能断定。但在电动化浪潮的浮沉录中,威马已然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受够了打工”到“像牲口一样活下去”,这是创业者沈晖的浮沉录,也是威马的浮沉录。虽说汽车业正处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谁都想分一杯羹,但创业九死一生,仍然是适用的。


但愿威马,仍有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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