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的儿童文学上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3-04-11
这小镇安静地躺在安徽东部的大片丘陵上,围绕小镇的,是一条迤逦流淌的河流。
小镇并不大,仅有一条主要的街道。街上的人家随着街道不规则地排列着,越向远处延伸,房屋与房屋的距离越大,到街的尽头处,就只有稀疏的一两间小房子。小河横穿整条街道,将小镇一分为二,河上有一座古老的砖石桥,叫太平桥。据老人讲,那是朱元璋洪武年间留下的。古桥年久失修,砖石的罅隙中生出许多青草苔藓,中段却因人们的经常走动,被磨得无比光滑,显露出珠玉般的色泽。
每年梅雨季节河水上涨时,有一种浑身奶白色,当地叫做梅白鱼的鱼游过来。小镇家家户户都喜欢这种滋味鲜美的鱼。不论煮汤清蒸或是红烧,都是一道美味。
和许多江南城镇一样,小镇的夏季似乎特别漫长而炎热。每到傍晚,太阳落下大半,晚间的风慢慢冲散闷热的气息,女人们就会搬了小矮木桌放到自家屋前,桌上照例摆着一锅碧绿的绿豆稀饭。还必然有一小碟自家腌制的炒豇豆,撒上些许辣椒酱,红的绿的搭配起来煞是好看。有的人家女人腌制的小菜多一些,桌上便会多摆几个小碟子,放着糖蒜雪里蕻或萝卜干。男人赤裸着上身从一片污浊的热气里走出来,一手提凳,一手端碗,随意吃起来。太阳只剩下一点脸盘的时候,会有一个挑着担子的老爷爷从桥东走过来,担子里放着软软的白馒头。有需要的人家就当街叫住他,拿出五毛钱来买两个。
小镇最东边是一所小学校,门上挂的牌子已经破烂不堪。在一些红砖砌成的教室后面是一片桑树林。学校看起来整洁宁静,像一个干净的农家庭院,有几只公鸡在农具上跳来跳去。离学校不远有一家小诊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整日坐在满是中药味的阴暗房间里。在过去是一家杂货店,然后是铁匠铺,铁匠铺旁边挨着生意清冷的裁缝店。裁缝店对面肉铺的张屠户可是忙碌多了。早上他摆案卖肉,下午则推出一个卤菜摊。
河东临桥与肉店斜对着的是一家给稻谷脱壳的作坊,兼卖米。里面一家脱壳和碎米的旧机器整日轰隆隆的低鸣着。附近的种田人家扛了收获的稻米来这里脱壳,换取一年的粮食。脱壳后的稻壳可以碾碎成喂猪的糠料,剩下没用的则倾泻进河里。在稻谷成熟的季节小河上常浮着一层稻壳,与水草纠结在一起,流向河的下游。
小镇人把日子这样重复着一天天过下去。工作的工作,做生意的做生意,种田的种田,玩耍的玩耍。河水流淌着,生命和时光也围绕着小镇流淌着,这样过去很多年。某一个湿热的夏日夜晚,空气里漂浮着粘稠的酸臭味,树梢都是静止的,风好像在和小镇赌气一般迟迟不来,人身上汗涔涔的一片。米坊老板的女儿小碗在她那间临河小屋的床上昏昏沉沉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被悬挂在一棵老槐树上,几个青面獠牙的鬼在用力撕扯她的身体,随后咔的一声她的胳膊像一根吃完的冰棍棒一样脆生生地断开了,接着鬼突然变成一个细瘦的小男孩,拿着半只胳膊一边跑一边哭,隐约传来轰轰的米坊机器转动的声音。
小碗从梦中惊醒,身下的凉席湿了一大片,模糊地将灯光渍出一滩破碎的影像。她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小会,那困意又水一样浸入她小小的身体,将她包裹进一片柔软轻盈的空气。她终于又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在这恍惚的睡梦中想起,那男孩像是学校负责敲钟的寡妇的孩子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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