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民怀念我家的那棵老柿树美文摘抄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4-08-25
又快到了柿子逐渐变红、成熟的季节,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我家那棵老柿树。当年,我们家有三棵自留的柿子树,其中一棵位于老宅房后,由于年代久远,树干过高,树冠已经凋零,树身也出现了腐朽,虽然还有几枝枝杈,但很少有果实。另一棵位于村子西北的山坡上,虽然年轻,但每年都结很多果,只是个头较小。第三棵位于村东约2公里处的土坡地头,树冠成巨伞状,结出的柿子个大肉厚,但数量较少。这三棵树中,尤其是这棵位于土坡地头的柿子树,在我的心中一直挥之不去,时常会让我回忆起与它共度的那些难忘的日子。
我怀念那棵老柿树,因为它给了我许多快乐的时光。小时候,我常常跟随父母到它的身边,那树下和树上就是我的“游乐场”。春天,我躺在稀疏的荫凉地,透过树叶的空隙,看着那一串串时隐时现的阳光,天真地想着,何时能像柿树一样长大,身强力壮,走出山区,到外面的世界去开开眼界,看看与老家不一样的风光。树的东、北面是名为东坡山体的延伸区,许多裸露出来的石头高低不同,错落有致,长满了很多很多不知名的茅草和柴薪,还有一簇簇的野花点缀其中,非常好看。我常常采来一把把漂亮的花朵,在树下挖出一个个小坑,然后将花插进去。为了能让花保持鲜度的时间更长些,我就先往坑里尿尿,然后再行掩埋。几天过去,花瓣和叶子果然还没有枯萎。但毕竟没有根系和足够的养分,最终还是干枯死去。
夏天,柿子树如同撑开一把巨形的大伞,把树冠下的一切都笼罩在严严实实的光影中,抵挡着酷暑的炎热,俨然是一个天然的避暑的好地方。我和一同撵着父母下地的小伙伴们,常常爬到柿树上,扯开嗓子大声地吼叫,并在枝杈间跳来蹦去,比赛看谁能先逮住对方,我们的欢声笑语,混合在一起,冲向远方,常常引起附近干活的人们驻足观望。更为可乐的是,为了防止衣服、裤子被树枝磨破挂开,我们索性全部脱光,像一只只猴子,上窜下跳,享受着只有在那个年代、那个年龄段、那样的农村,男孩子特有的快乐。兴起时,我们还会站在树枝上,朝同一个方商定的目标处尿尿,看谁尿得更高更远。这样的镜头,什么时候回放起来,仍会哑然失笑。在树上玩耍,风险性很高,加上柿树的枝干缺乏粘性,比较脆弱,很容易折断。记数闹得有一次,一个同伴爬到一伸出较远的细枝上打悠悠,正当惬意之时,树枝突然断裂,随着一声“唉呦娘呦”的惊叫,他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幸好没有石头,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秋天,地里的庄稼一天一个模样,从绿到黄,每日里都有新的变化,逐步向着饱满成熟而不懈努力。那棵老柿树也同样如此,树叶由浅绿变为深绿,柿果由小而日益膨大,也在为能够圆满完成自己的光荣使命而积极打拼中。每年的这个时段,我心里就增加了一个大大的期盼,那就是希望今年的柿子可以更多更大更红更甜。连续几天,我只要跟着爹娘去柿树附近地里干活,照例会跑到树下进行观察,看看柿子又是否有了新的变化。这种心境表现最为强烈的时候,我围着巨大的树冠,转着圈,仰着头,睁大眼,细致地去数柿子有多少个?实在弄不清整,就爬到树上,拨拉开稠密的叶子,去寻找那些不易被发现的“潜藏者”。仿佛觉得这一个个已不是普普通通的柿子,而成了一个个精致绝伦的“小宝贝”。每当成熟红透的时候,有人就偷偷地摘上两个,一旦发现,我非常气愤,站在地头路边,放开喉咙,使出吃奶的力气,痛骂一顿。爹娘对此总是笑着劝说:“摘就摘了,骂一顿也不顶用了!”理虽然是这个事,但心里仍觉得耿耿于怀,发泄一通毕竟好受点。秋末冬初,一个个柿像一盏盏小红灯笼,远远望去,煞是好看。我们一家人选择一个日子,有挑担的,拿布袋和布单的,扛钩镰杠子的,有拿盆罐的,有说有笑,一起来到柿树下。父亲简单的给我们分工后,就按部就班,分工合作地开始了摘、接、拣、装等。这个时候的我显得最为兴奋,一会儿上到树上摘,一会儿又下到地面拣,一会儿又跑到草丛中去逮蚂蚱和蚰子,一会又手抓稀软的柿子吃,忙得不亦乐乐乎。天近晌午,手提肩挑着胜利果实高高兴兴地返回家中,尽管午饭因晚而简单,但这顿饭却觉得少有的香甜。
冬天,天寒地冻,大地一片萧条,柿子树也像脱光了衣服的“光棍汉”,独自矗立在风雪里,显得既孤寂又有点凄楚。尤其是大雪过后,整个田野一片洁白,只有这些树木,黑漆漆地站立在雪中,成为了一种独特风景,又好像是画家笔下的简笔素描,给人一种轻易见不到的美感。整个冬季,由于下雪多,消失慢,人们就很少出门,我与柿树接触的次数也就非常有限。那个年代农户家里多数是土炕煤火,而且煤质不高,限量供应,所以冬天取暖做饭就成了一大愁事。为了节省煤炭和救急不断熄火的需要,我们那一带每家每户都会上山下地拣拾一些柴火放在家里,以备急用。正是有这样一个前提,隔一段时间我会去和它亲近一次,将干枯的树枝勾下来,收集整理,用荆编毛篓子装好背回来,码在屋里的桌子下或院子里可以遮挡雨雪的地方,供整个冬天慢慢使用。
怀念它,是因为在我家生活极度困难的情况下,它给予了帮助,为苦中制造了些许甜蜜。六十年代,由于国家连续遭受了三年自然灾害,生活陷入了极度困苦的境地。粮食匮乏,很难满足全年填饱肚子的最低要求,无奈之下,野菜、树叶、谷糠、红薯蔓、花柴、玉米芯等,凡可以下肚的东西都成为了食用之列。此时的柿子,俨然成了一个奢侈品,显得特别的宝贵。在它们青涩的时候,父母就有选择地摘一些回来,在瓦或瓷缸里用温水泡起来,名为“懒柿子”,每天换一次水,再烧火保持一定的温度。大概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柿子的涩素基本上去除掉,食用起来甜脆可口。期间,孩子们心急,等不到达不到食用程度,就偷偷地捞上一两个,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尽管仍带有涩头,但觉得是特别的香甜。成熟卸回来的柿子,每家每户都在房顶一角处,用木头和玉米、高梁秸秆搭一个柿棚子,将所有的柿子一层层地码放好,白天凉晒,夜里盖上,一段时间后,全部红透柔软,成了一个不可多得的调剂品。将它和谷糠掺和在一起,晒干磨成面,然后做成窝头、饼子等,俗称糠面窝窝、饼子,比单纯的糠面要好吃多少倍,不但增加了食欲和减轻下咽的难度,而且还相对缓释了因食糠而便秘的痛苦。再就是窝头做好后,将一两个柿子塞进窝头的孔里,吃起来凉凉的、甜甜的,感到舒服利索了许多。为了给我们冬、春季节里备些零食,减少因羡慕其他孩子们而带来的自卑和生气,爹娘还会把柿子加工成柿块、柿饼、柿纽等,储藏于瓦缸内,每天分给我们少许,当作上学过程中的副食补贴。就是这样的一种简单的父母之爱,却从精神上给了我们很大的安抚和支撑,既满足了本能的需要,又避免了心理的落差,成为了成长道路上永远抹不去的印记。
怀念它,是它把一生的全部都献给了我们,可谓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幕后英雄”。人生的价值高低,衡量的标准并不是唯一看他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创造了多少财富?而是看是不是尽其所能,倾其所有,发挥出了自己的光和热?同样对于一种植物而言,也不能只看它长得多高多大?带来的收入多少?而要看它所居的位置,所扮演的角色,所起到的作用,是不是名副其实?我家的这棵老柿树,一生之中虽然创造的价值有限,没有显赫的功劳,但它仍在关键时期,相伴相助我们渡过了不少艰难的日子。特别是最后时刻,也将身上最有价值的地方奉献出来,完成了自己光荣的使命。记得好像是1970年左右,一段时时间内,社会风气普遍下降,农村的小偷小摸行为也非常严重。我家这棵柿树每年未到成熟的时候,就被人偷摘去。连续两年皆是如此,气急愤怒之下,父亲下决心要伐掉它。那天上午,拿着相关的工具,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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