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一路开花作文 题材新颖,不要太难。谢谢回答者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3-12-22
谁的年少无谎言

文/一路开花

记忆中,那是我生平第一次领取稿费。薄薄的青绿色的中国邮政汇款单,翻阅千山万水,在一片惊羡与欢呼中递到我的身前。终于,我有了“小作家”的称号。

那时候,我还不曾从艺,也不明白钢琴到底有多少黑键多少白键,仅是无由地爱极了郑智化,那样负有责任和无畏世俗的当红歌手。我渴望,能与一样,即便双腿无法撑起整个胸膛,也一样可以唱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的悲壮歌词,历游世界。

于是,15岁的时候,我用积攒起来的零花钱买了一把青灰色的红棉吉他。背着它,就像自己已经是一名脱离尘俗的歌手,傲然地享受着人流中惊羡的眼神与匆匆的回眸。

后来,父亲早早离去,我有了绝对的自由。我开始肆无忌惮地让我的头发疯长,从中间分开,在叮叮当当的自行车上随风飞舞。学校明文规定,所有男孩儿不能穿奇装异服,我就偏要买一套有着背带和月亮的黑色帆布衫,整日在校园里游逛。

当我鼓足勇气,将那把青灰的吉他背进校园的时候,楼上立刻起了一阵盖过一阵的欢呼。在那时,吉他不像此刻那么普遍。很多时候,往往找遍一个小镇的校园,都不曾看到一名吉他手。

那些平日里对我忽冷忽热的伙伴们,迅速涌动到我的跟前。他们即便听不到我的歌声,听不到清脆的弦音,可只要能摸摸这把别致的吉他心情也会霎时爽朗。

他们央求我,在课余的时候来上一段。我成了万人瞩目的焦点。不到一个下午,校园里便传遍了,在三楼尽头的那个大教室里,有一位才子,不但写得一手好文章,还擅长动人的吉他弹唱。

一夜间,我收到了十几封陌生的信件,他们无不渴望要与我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我坐在明朗的月光中,握着墨黑的钢笔,慢条斯理而又心存幸福地给他们逐一回信。彷佛,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批崇拜者。因为他们,我寻找到了生命的价值。

第二天,我将花花绿绿的信纸亲自送到他们的手中,并与这一批相信轻浮与虚荣的同龄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开始了创作的道路。周末进城买很多的信封和邮票回来,坐在暖光中慢慢书写,而后誊抄在一张张薄薄的信笺纸上,投递出去,等候佳音。

振奋人心的时刻总是少之又少。往往一两个月过去,我精心构思的小说依然没有半点音讯。与此同时,我对人生有了不明所以的惶惑。文与艺,我最终该走哪一条路?踌躇了很多个日夜之后,我终于选择了艺术的道路。

当夜,我与母亲爆发了轰轰烈烈的家庭战争。在她的印象中,学艺之人皆是对高考无可奈何之辈。她说,学理无用之人,便从了文,从文再无用之人,只得投艺。似乎,我这个所谓深思熟虑的决定的背后,也有着那么点后怕的味道。我生怕,自己从文多年,最后一无所有。倘若从艺,即便没了高考的荣耀,人生就此与求学殊途,至少也可以依靠音乐来养家糊口。

直到那时,我心里仍幽幽地惦念着流浪歌手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市里预备举办一场校园歌手大赛。那些平日里对我热情至极的朋友,未进过我的允许,便将我填了报名表。回执上,擅长乐器一栏里赫然写着,吉他。

我在一片欢呼与涌动中,背着青灰色的吉他去了现场。那些给我写信的伙伴,几乎无一缺席,均举手投足站在台下要为我喝彩助威。

那一刻,我生平第一次有了庞大的负罪感,在心间,像一块坚毅的磐石压得我无法喘息。我站在凉风徐徐的后台,看着一脸希冀的伙伴们,恍然觉察到了自己的无助和愚昧。

在无人顾及的时刻里,我落荒而逃。站在松涛阵阵的山坡上,泪落如雨。

当我回到家中,城市已陷入一片黑暗的泥沼。我不清楚该如何才能缓解内心的盘踞不去的愁伤。最后,在一棵茂盛的槐树下,我将那把象征荣耀和梦想的吉他摔碎。

我以为,他们已经清楚地知道,我所说的一切均是谎言。譬如,我根本不会吉他。譬如,我对音乐一无所知。可奇怪的是,他们仍旧与我保持着真切的友谊。

毕业前,有人悄悄写信向我道歉,希望得到我的谅解。原来,他的父亲并不如他初时所说的那样,是一位常年出差在外的老板。事实,仅仅只是一名困苦的打工仔。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年少的虚荣和多疑。他生怕,我们会因此而看不起他,冷落了他。如今,各奔东西,他终于陈述事实。

那一瞬间,我除了感动,再无其他。这一封简短的信件,不仅解开了那个在我心底纠葛多时的伤疤,也让我懂得深藏在成长背后的许多疼痛和无奈。

原来,每个少年都有过不同类别的谎言。

追问:
能不能再帮我找七八篇一路开花的经典的文章呢?找完后一定采纳,呵呵

回答:

做你的一颗牙

文/一路开花

她对他的爱,如同院中的藤缠树,一恋便是许多年。

她对他的爱,无人不知。她的付出,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不值与心疼。她把最好的青春和最真的一颗心都给了他。

他知道她的爱。但那时,他年仅十九。阳光,高大,满腹经纶。周围的貌美女子,多如芳花中的彩蝶。他徘徊流连于鲜艳的花丛中,对家境和姿色皆属平庸的她,置若罔闻。

他以为,她不过是出于一时的爱慕。日子久了,自然会知难而退。他始终觉得奇怪,为何她始终柔情似水,千依百顺。

她对他的爱,一直撑到了大学毕业。离别那天,所有人都被这段持续的爱情感动了。班里的同学无不上前央求他:“去吧,抱抱她,她爱你爱了整整四年,爱得那么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羞愧。他上前抱了抱她,她臃肿的腰,远不及那些蝴蝶妩媚。很多人以为她会哭,她却没有,一整晚,她始终保持谦卑的笑靥。

临别的时候,她一直目送着他。在转弯的地方,他再一次主动给她打了电话。这次,他不是求助,而是简单地道谢。因为他那句“谢谢你对我的爱”,她站在风中,哭了很久很久。

他换了号码,她和他忽然失去了联系。四年的爱,就这样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没了方向。

后来,朋友告诉她,他结婚了。妻子是个富家女,可算名门闺秀。她了解他的背景,他一直渴望上等人的生活。如今,他到底实现了。

转眼,她成了未婚大龄女青年。家里的人急疯了,给她安排一个又一个相亲活动。她始终忘不了他。她的心很小,只能容下这么一个人。

一年后,她被另外一个男人打动了。他的坚持和无怨无悔,使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的岁月。她懂得,深爱一个人而又得不到答案的痛苦。

他破产了。这个消息,在她心中,划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她忽然着急,他如何度过这一无所有的岁月?

他如同当年一般。每每遇到不可解决的难题,他总是会第一个想起她。不过这次,他实在走投无路。在生活的困境中,当年的兄弟与蝴蝶,均散得了无踪影。

她把这些年辛苦存下的积蓄倾囊借给了他。他工工整整地打了欠条,并在欠条的背后,写下了谢谢二字。此刻,他由衷地想要抱抱她,她却闪开了。她的腹中,怀有男人的骨肉。

他终于为当年的轻蔑和无视感到懊丧。那么好的女子,竟被自己残忍地错过了。

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来生,愿你能做我的一颗牙,那么,在你难受的时候,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你心底的疼痛。”

母亲的权利

文/一路开花

如果说,非要回顾我的出生,那么,就必须追溯到1986年4月。此刻,我安躺在母亲温热的身体里,再过三月,便可嗷嗷出世。

我母亲所在的家庭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集体,兄妹八人,却无一人同意我的母亲与我的父亲结合。原因极其简单,我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家徒四壁的穷小子。故此,直到后来我年满十周岁,我的父亲母亲仍然还是没有结婚证。

他们勇敢而坚定的爱情,给我营造了一个不可复制的自由世界。他们从不反对我早恋,从不干涉个人生活,也从逼迫上这样那样的补习班。我在同龄人的眼中,永远是一位特立独行血气方刚的优雅少年。我能说他们从来不敢说出的话,我能做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时光得重新回到1986年4月。我的二舅舅,当然,这是我此刻的称呼,倘若当时他能再细心一点,或许我就根本没有喊叫或者啼哭的可能。为了能使母亲安然下嫁给另一富家公子,我的二舅以旅游为名,把我的母亲骗到了百里之外的云南思茅(现今普洱)。

结果可想而知,我的母亲被强行送到了思茅国立医院。天真的母亲以为,她的哥哥是为了带她来做临盆胎检,看我是否一切正常。实质,我的二舅不过是想动用私权,把我彻底抛回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回顾当年的情形,我的母亲这般告诉我:“怀你的时候,经常夜里做梦,不是唐僧就是孙悟空。因此,我想你一定会是个聪明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你!”

感谢我的母亲,在我未至人世之前就这么毫无保留地眷顾着我。她使劲全身气力,像一只忙于逃命的袋鼠,将爱儿放在腹部的皮囊里,撒腿狂奔。她把所有手术人员都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几公里的路,终于保住了今天的我。

有的时候,我真想去思茅看看,当年,我母亲被送进的究竟是哪一家医院。我想,我一定会有种惊心动魄的震撼。因为,那绝对不亚于车入悬崖而后骤然落于树杈,生死一线,峰回路转。

当然,我也要去看看,我母亲当年奔跑的那一段路途。没有这段路途,我的母亲根本不可能带我逃离命运的魔掌,赐予我健然安康的身躯。

我的外公终于决定放弃我的母亲。我想,除了愤怒之外,他应该还有一丝异样的感动。这就是母性的情怀。

但我的灾难,并没有因此结束。生我那天,恰入七月中旬,正值南方雨季。我的母亲被疼痛折磨得哭天抢地,而我的父亲,却身无分文。此刻,凌晨三点三十分。

我的父亲冒雨狂奔,连夜敲开了一位旧友的门,终于筹借到30元人民币,把母亲和我送到了云南省宣威县人民医院。

1986年7月17日,凌晨五点,我撕心裂肺的哭声换来了母亲喜极而下的热泪。

我经常对我的朋友说,我生命曲折和灾难,在我未临世便已经开始了。因此,我不会惧怕一切挫折和苦难。成年之前,我有母亲;成年之后,我则要保护母亲。

我一直把我生日这天的所有时间奉献给我的母亲。因为,这一天本来就是她的苦难日。在最苦的纪念日里见到自己奋斗一生的结晶,是每个母亲应该享有的最基本的权利。

朋友

文/一路开花

大学毕业后,成绩平平的他奔波了足足两月仍是没能找到工作。最后,左思右想,还是不得不去广州的一家啤酒厂。

公司规定,每五人负责跑一个区域的订单,但由于他刚来,不熟悉,公司特地给他所在的区域多安排了一人,算是带他熟悉流程。

新来这个区的小伙子看起来有点傻气,不管说啥,总爱笑,可干起活来,毫不含糊,一个人抱四五箱啤酒蹭蹭蹭上六楼,面不红,气不喘。因为他是公司里的老员工,又姓王,所以大家都习惯性地叫他老王。

老王第一天带他出去跑单,特意给他介绍了几位常买啤酒的夜宵老板。以前老王做这个区,所以认识不少人。

不到一周,老王就带着他跑下了十几单生意。他问老王:“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买你推销的啤酒?”老王傻笑着说:“我也不太清楚。”

他以为老王是故意隐瞒秘诀,所以心里顿时有了隔阂。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他的薪水比老王多出了一半。很多人疑惑不解,以为是大学生的待遇有所不同。后来才听主管部门说,有几笔单子上面没有老王的名字。可奇怪了,老王带着他跑,怎么会没有老王的名字呢?

有人把这个情况给老王说了,让老王提防着他,说他会乱改上交公司的单子。老王仍旧还是傻笑。

为了打开市场,他和很多老板达成了协议,同一个牌子的啤酒,他比他同事每箱少要五块钱。

这个方法的确使他卖了很多啤酒,可也因此和同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原来那些夜宵摊是另外一个同事跑下来的,现在他不但是抢了生意,还随意降低价格搞坏了市场,以后这个牌子的啤酒要想再提价,估计很难很难。

当天,血气方刚的他,硬是觉得自己没错儿。结果,被另外几个同事狠狠打了一顿。如果不是老王在一旁劝架,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伤好之后,他独自外出跑了半月,终于接下了一笔单。城北的一所大学搞毕业联欢庆典,一次就订了一百多箱啤酒。

他欣喜若狂地从仓库里调货往城北运去。联欢地点在八楼的演播厅,他和司机俩人站在楼下,彻底傻眼了。

没办法,只能硬搬。上到三楼的时候,由于地板太滑,他连人带啤酒滚了下来。清冽的啤酒瞬间散在地上化成一堆不断膨胀的白沫。

司机说,没办法,你叫同事过来搬吧。他想来想去,只能给老王打电话。几分钟后,老王骑着电动车来了。二话不说将他扶到车上休息,一个人蹭蹭蹭地把剩下的六十多箱啤酒搬上了八楼。

签单的时候,他把老王的名字写了上去,然后递给老王,让老王帮忙交到公司去。

月底发工资,他虽然请了一周病假,但工资还是比老王多了几十块。他到公司财务处去看清单,顿时傻眼了,那天交给老王的那笔单上,明明写了老王的名字,为何又没了呢?

老王傻笑着说:“大家都是朋友嘛,举手之劳而已,别太客气。”

对不起,透明的哀伤

文/一路开花

十八岁的时候,忽然决定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光明正大地牵着一位女孩在马路上肆意行走;十八岁的时候,猛然想留一头披肩长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一支乐队在城市里日夜游唱;十八岁的时候,还想做一次徒步的远行,抱着一把棕色的红棉吉他独自去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流浪。

十八岁,像一只跳跃的鸣蝉,在我胸怀中潜伏,使我惴惴不安。

十八岁的春天,我从这样的梦中醒来,依旧得赶着刺骨的晨风回到校园,迎接最后半年的备战。

收到她的来信,城市的寒潮已然退却。我与她仅是聊天,我与她素未谋面。

十八岁的第一封回信,我鼓足勇气在背面贴了一张最满意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双眼清澈,衣袂飘飘。

我开始了度日如年的等待。有时,我真有这样的冲动,放下一切顾忌,坐上南下的列车,去她的小城看看,是否真有信中的红色落叶,青青石板,以及流水潺潺。

我几乎每天都要去收发室帮忙整理信件。班里的同学说我大公无私,在这个紧要关头的时刻里,我还能腾出时间为他们整理物件。其实,我不过是在默默等待,我希望能在第一时间里收到她的来信,看看她的容貌是否如我所想一般。

她的信里没有照片。我在回程的信封上说,六月,我会去你的小城与你碰面。

阳春月末,再次收到她的回信,信中有小城的站名,所至车次,以及详细的家庭住址。我开始天昏地暗念书,只为这一个心照不宣为期不远的约定。

黑板上已经悬挂起了高考倒计时。它所恒定的,不仅仅是更改命运的时刻,也是一个不可重来的承诺。六月像一缕黑暗中的阳光,让我觉得通身彻暖。

临考前,我买到了南下的车票。车票上,有一串毫无关联的数字,它像一排无人可解开的密码,牢牢锁住我十八岁的秘密。

在候车厅的话吧里,我给她打了长途电话。我说,为了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彼此,我们应该穿同样颜色的衣服,抱同一本书。她答应了。那天,我穿白色的的衬衫,她穿落满梨花的连衣裙,在午后的14:25的小城车站碰面,各抱一本席慕容的《透明的哀伤》。

我在动荡的车厢里睡着了。醒来时,我依旧躺在宽敞的车厢里。14:40,我已经和她,和那座约定的小城擦肩而过。这一刻,我们在手表上遥隔了905秒的距离。

为了回到她所在的小城,我在下一个出站口坐上了短途汽车。路上,我始终不敢闭上眼睛。我想,她一定走了,带着那本《透明的哀伤》。

到达小城车站的时候,已是下午17:20。傍晚的风有微微的凉意,我批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四处张望。外套的口袋里,有一本书,名叫《透明的哀伤》。

她到底是走了。我极度内疚地坐在站台之外的花坛上,等待回程的列车。远处,有一位陌生的女孩站在歪垂的杨柳下,怀里抱着一本熟悉至极的书。我看到,她的裙椐上撒满了耀眼的梨花。

我没有叫她。尽管之后,我在回程的列车上后悔莫及,可当时,我的确没有叫她。她臃肿的身躯和齐耳的短发,让一个枕梦入眠的十八岁少年失落不已。

我再没勇气写信给她。而她,亦再也找寻不到我的任何消息。

后来的很多天里,我一直倍觉懊丧。或许当时,我应该慢慢地走上前去,将口袋里的书递给她,并轻轻地拥抱她,感谢她在无形中赐予我无限的动力和美丽回忆。这样,即使我不喜欢她,后来不再联系,她也不必站在约定的地点,苦苦等下去。

十八岁,那些我在开始所梦过的梦,均无一实现。但我从不后悔,更不无故茫然。因为我知道,正是这些遥远的梦和不切实际的臆想,丰满了我的十八岁。

至少在流逝的青春里,我曾做过一次短暂的旅行,并与陌生守信的她,有过一次匆匆的照面。

月是故乡明

文/一路开花

离家已整整十年,但对于中秋,心里还是保留着异样的情愫。

城市的中秋是喧杂的,是属于璀璨烟火和甜润月饼的。他们成天活得身不由己,繁忙得来不及像小镇上的居民,团坐院中,品茗赏月。

超市的各大出口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月饼。凤梨的,五仁的,香酥的,蛋黄的,堆积如山,数不胜数。善于精打细算的妇女们,拥挤在月饼海潮中,左挑右选,最终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笑语而去。

我从未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见到过家乡的红饼。那种用白纸卷裹着的,以荞麦和绿豆为主材的,散发着乡野芬芳的圆饼。薄而内实,甜而不腻,酥而不散。

这种圆饼从不追求外表的美观与精巧,它所有的精华,都在其平庸的躯体里。它大若玉盘,双手尚且不可捧之。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将其分割开来,置于院中,与皎皎轮月互相辉映。

城市的中秋没有月亮。他们习惯簇拥在灯红酒绿的KTV里,习惯围坐在不知邻里为何人的商品房里,习惯把如此美妙的时光托付给一切现代化的电子产品。他们抱着递来传去的麦克风狂喊,对着刺眼的荧光屏的冷笑,或者,瞪大了眼睛,把黑色的鼠标和键盘敲得劈啪作响。

林立的高楼遮住了他们的视线。顶楼上绚烂的灯塔,掩盖了月亮的光华。马路上依旧拥堵着嘈杂的车辆。

学生上交的作文里,没有谁写过关于赏月的片段。城市的孩子,似乎永远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成年之前,他们的青春和年华被钉刻在学堂,家庭和培训班之间。成年之后,他们的一切又被转移到公司,孩子和证券交易所的构架之中。

他们的记忆,像我这十年的城市生活,没有星辰,没有黎明,更没有安静的月光。我们把所有付诸忙碌的现实和无情的生活。而生活里的时间是什么呢?是每天八小时的轮班?是永无休止的琐事?还是催促人们奔向早班地铁和公交的闹钟?

这是我第一次将餐桌搬上楼顶。潮湿的风隐约从背面吹来,潜藏在繁密的荒草里。我抬头仰望星空,却始终不能寻找到家乡的月光。

家乡的月光,有母亲灵巧的双手和记忆里的荞麦香。

海和鱼的秘密

文/一路开花

2003年3月18日 春日斜阳

你不知道班里的同学都对我退避三舍,你不知道我有着多么严重的自闭情结,你也不知道,我有着多么惹人讨厌的脾气。当然,我原谅了你的莽撞和自作聪明。因为你不知道这些,就如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多少座城市在下雨一样合理。

你坐在了我的旁边,开始大快朵颐地吃早餐。你举着那个被咬过的煎饼果子问我,你吃过早餐了吗?啊?要不要来一口?

我摇摇头,算是回答你的问题。你说我真酷,侧面有点像金城武。我还是没有理会你,因为那时,我的自闭症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是个不爱学习的坏学生。转学后的第一堂外语课,你便像高雅的魔术师一般,从狭窄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宽屏的psp游戏机。

你指着游戏机上的英文问我,知道是什么牌子吗?我摇摇头。你目瞪口呆地说,不会吧?真的不知道?看清楚了,S,O,N,Y,这你都不知道?

这次,我连摇头都省略了,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板。结果,就因为21世纪我不知道这个英文,你硬给我取了一个特别具有历史意义的绰号,元谋人。

我知道元谋人生长的年代,那是遥远的170万年前。

后来,有人告诉你我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你不但不心生畏怯,还经常有意无意地逗我说话。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鼻子很好使。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我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便能闻到你早上擦过的唇膏的气味。

终于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和你说了高三生涯的第一句话。我斥责你,不要每天都擦草莓味的唇膏行不行?你只有一支唇膏吗?

结果,因为我的这句话,你和前排的四眼田鸡大吵了一架。原因是你将满嘴的煎饼果子都喷到了他的脑袋上。更要命的是,你不知道他的座右铭是“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上油”就算了,还一面打着对不起的旗号,一面手忙脚乱地拨弄他的头发。

最后,你嚷嚷着说了一句,哇,你头顶上有好大一块疤,那儿没长丁点儿头发!

班上的同学被你逗得前仰后合。当然,我也笑了,那是我十七岁的第一个笑容。

2003年6月21日 流光遍野

期末考试,你得了全班第一。站在讲台上发言的你,忽然让我觉得无比高大。虽然你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但从那以后,你在我心里的光辉形象,绝对绝对超过一米八。

直到那天,我才知道你的名字叫秦雨天。

下台后,你一个劲儿地朝我臭屁,元谋人,姐姐我厉害吧?一来就坐了你们班的第一把交椅。要知道当年俺和一帮兄弟在梁山,宋江都没现在的我爬得快呢!

暑假,我独自躺在卧室里看电视,不知你从哪儿弄来的号码,竟打来问我,元谋人,你出来吧,大伙儿都在等着你呢!

我去了,我虽然自闭,但也不喜欢扫大伙儿的兴致。既然你们叫我了,能想起班里还有我这么个人,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

结果,我只看到你一个人。不用问你也会这么跟我解释:我从前的绰号就叫大伙儿,大伙儿就是我,我就是大伙儿。

你知道吗?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和异性同学单独逛街。

你说我的话实在太少了,得找个方法改变改变。

你在马路旁的公用电话上按下了几个号码,而后将电话递给了我。我刚把听筒凑在耳际,那头便有人严肃地问我,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说没有。他又接着问,那你有什么事儿?我接着说没有。

片刻后,他喘了口气,说了一大串批评我的言语,还污蔑我妨碍司法公正。我怒气冲冲地和他吵了半天,喋喋不休地重复电话不是我打的。弄了半天我才知道,你打的并不是什么好朋友或者搬家公司的电话,而是报警电话110。

我生怕别人查出我所在的位置,拼了命地往人群里跑。你在身后一直朝我狂喊,元谋人,我摔倒了!元谋人,我摔倒了!其实你根本安好无损,你不过想要我停下身来,回头看你。

秦雨天,你知道吗?自从十五岁之后,我就再没说过那么多的话。

新学期语文课后,老师布置作业,让抄写新教授的古文五遍。

我伏在台灯下,一觉睡到半夜,醒来才发现自己的作业尚未开始。于是睡眼惺忪捏着钢笔,乱画一通。

接到分发下来的作业本时,你正朝我滔滔不绝地灌输江湖义气的概念。我说,你那么喜欢讲义气,那你先把我的事情搞定吧!

你翻开作业本一看,顿时哑口无言。语文老师用鲜红的钢笔在末尾批注了两个振奋人心的字眼:重做。

我偷着乐坏了,庆幸终于捡到了一次大便宜。岂料第二天,我竟被叫到了年级办公室。正当我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时,班主任将我的作业本扔了过来。

原来,你在语文老师批注的重做俩字下面又坚定异常地加了另外两个字——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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